第一百二十八章 還能怎麽打?

血戰,死戰,絕戰。

這是復漢軍自建軍以來所面對的最艱難的考驗,縱使是復漢軍槍炮甚利,可是在這個時代,血腥的肉搏白刃戰依然是無法避免的,而且同過去湖廣的清兵不同,廣西綠營絕非一塊好啃的骨頭。

見到清軍的主力已經全部壓了上去,寧渝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這場大戰他已經贏了一半了,接下來該拿出自己的底牌了。

“戰爭是什麽?是世上最惡心最不擇手段的事情……傳令給擲彈營,人人披甲,炸出一條血路來!大軍準備一錘定音!”

復漢軍的火炮不能長時間發射,因為炮管不夠堅固,這個時候需要的重火力,就只剩下人人披甲的擲彈營,他們人人身上披著重甲,腰上掛著兩枚手榴彈,手裏持著火折子,除此之外,背後還背著一把長長的斬馬刀。

這種斬馬刀並不精良,由棗木制成的長手柄,刀身則是生鐵打制而成,刀背還被特意加固過,並不是很鋒利,可是卻十分堅固,在戰場上用來劈砍再合適不過。

清軍越來越多,反復沖擊著復漢軍那道單薄的防線,到處都是清兵的呼喚聲,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指揮了,清軍將自身的弊端無限放大,這樣的軍隊看似十分強大,可實質上是不堪一擊的,一個拳頭打出去卻收不回來,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寧渝已經將自己該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具體怎麽做,還是需要前線的那批優秀的中下層軍官的掌控,這也是寧渝一力建設講武堂的根本原因。

第一師和第二師各自都有一個營的擲彈兵,一千人均是身材高達的壯漢,開始向著戰場進發,除此之外,其余的六個團也做好了準備,就等待著重錘落下的一刻。

擲彈兵到達了戰場邊緣,排成長長的隊形,人人一手持著粗制的手榴彈,另一只手拿著火折子,點燃了手榴彈上的引線,便向清軍陣列中擲去。

當手榴彈被齊齊扔進清軍陣型後,僅僅只是瞬息之間,連綿不絕的爆炸此起彼伏,炸出了一團團的血霧,這一下子對清軍的震懾能力是無與倫比的,那些沖在最前面的清軍,被這些手榴彈給直接炸懵,整個陣列為之一滯。

還未等清軍反應過來,第二波的手榴彈雨隨後而來,再一次在清軍當中制造出慘烈的爆炸,這一幕實在是過於殘酷,以至於許多清軍士兵開始向後潰散。

擲彈兵們不慌不忙丟掉手中的火折子,將背後的斬馬刀解了下來,雙手緊握刀柄,開始向著清軍發起進攻,甲葉在行進中不斷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當擲彈兵們沖進人群之後,揮動起斬馬刀時,無人能擋,以綠營的簡陋號衣,根本無法抵禦這般的斬馬刀,殺得血流成河。至於清軍對擲彈兵卻幾乎無法造成傷亡,他們的刀砍在鐵甲上,幾乎無法砍穿。不過這也是因為此時的清軍,並沒有大規模裝備長槍的緣故。

寧忠義看到這一幕時也有些感慨,在他心裏可是有著濃濃的披甲銳士情節,若不是現在身居高位,肩負全師指揮重任,恐怕早就加入進去大殺四方了。

“嗨,咱們全軍所有的甲衣可都在這裏了,這還是零零散散加上一些繳獲湊出來的,說起來,咱們以後是得多鑄一些甲了!”

寧忠義滿懷期待望著寧渝,希望自家這個大侄子能夠再創一些奇跡,比如在短短時間內,再去弄一批鎧甲出來。

寧渝深思了一會,其實從一開始他對於鑄甲一事就不太上心,在他的設想裏,未來的復漢軍是要成為一支類似於龍蝦兵一樣的存在,因此一直以火槍火炮的發展為主,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大規模普及甲衣。

這也是之前寧渝紙上談兵的緣故,可經過多場大戰發現,現如今的戰爭模式,依然無法脫離或者是難以脫離冷兵器沖殺那一套,那麽對於鎧甲的需求也就擺了上來。

對於寧渝而言,最理想的鑄甲方式自然是以鍛錘鑄造的板甲,板甲的防護力和同等重量下帶給士兵的靈活性,為其他鐵甲所不及,而且加工修補也很簡單,就給大規模制造板甲提供了條件。

不過這些目前也只是一個設想,寧渝目前的想法還是先打好現在這場仗,至於其他的還需要等到日後緩緩圖之。

此時戰場上的清兵已經開始呈現了潰敗之勢,特別是復漢軍剩余的兵力壓上來以後,這讓清軍再也難以抵擋復漢軍的攻勢,一排排的清軍如同割草一般倒在了地上,急劇增大的傷亡使得清軍士氣幾乎崩潰。

反而是復漢軍此時以擲彈兵為鐵錘,以其余復漢軍士兵為後盾,在清軍陣營裏直接鑿穿了一條通道出來,進攻之勢所向披靡,在清軍當中制造出一片片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