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第二次歐戰

盡管有了寧渝的存在,導致這個世界的歷史走向已經發生了很大的偏差,比如奧地利王位戰爭的時間得到了延長,一些來自大楚的新式武器加入,使得各國的軍事力量也都得到了一定的升級,導致戰爭的烈度也得到了上升。

然而歷史終究有其自身的慣性,特別是在科技還沒發展到東西方能快速便捷交流的時期,很多事物依然沿著原來的趨勢朝著既定的方向前進,因此反饋到恩斯特手中的消息時,他就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由於恩斯特要主持在歐洲的‘摩薩德’組織行動,便常年駐留在歐洲,在英國、法國和普魯士等國活動,在得知瑪麗婭·特蕾西亞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動作時,他一方面繼續派人去維也納和西裏西亞搜集消息,另一方面便是在著手寫給寧渝的密信。

在信件當中,恩斯特詳細的分析了目前歐洲的局勢變化,並且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認為第三次大規模的西裏西亞戰爭即將到來,而這一次戰爭很有可能會牽涉到之前奧地利戰爭的戰後格局,甚至會決定世界格局,因此對於大楚而言,自然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不過在信件當中,恩斯特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歐洲各國在內部分裂之際,並沒有完全忽視大局,甚至英國人在大戰結束後重新提出了‘黃禍論’,他們認為由於歐洲戰爭的緣故,使得大楚趁機整合亞洲,並且還在不斷西進,對歐洲各國的殖民地和傳統勢力範圍造成了沖擊。

而這一觀點居然得到了以法國為首的其他歐洲國家的認同,至少很多歐洲國家在明面上開始宣揚大楚威脅論,並且試圖結成某種聯盟,來應對大楚的威脅。

不同於上一次俄羅斯制造的‘黃禍論’,這一次的輿論更加危險,許多歐洲國家的百姓們開始遊行,他們號召全歐洲人團結在一起,抵禦東方韃靼人的威脅——該遊行不光是只有英國、俄羅斯人在參與,就連法國和普魯士也開始有人在參與。

“一股暗流正在襲來,尊敬的皇帝陛下,大楚應該在全世界面前表現自己保衛國家利益的決心,不止限於本土和華夏帝國範圍內,而應該包括全球的殖民地和勢力範圍……因此臣預計,未來大楚將會在美洲和印度,同時面臨兩場殖民地戰爭。”

“為了更好應對未來的戰爭,摩薩德應該用一種更加主動的姿態,參與到歐洲事物中去,臣在歐洲籌備多年,苦心孤詣經營之下,或許尚能圖謀一二,變局勢為我所用……”

恩斯特寫完了信件,將蠟油滴在了信封上,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在上面蓋了一個印記,那是一頭正在展翅翺翔的雄鷹,也是摩薩德的標志。

很顯然,針對目前的歐洲局勢,恩斯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並不是毫無來由的自信,而是根基於對西方文明的深層了解,使得他更明白己方的優勢——基於過去十幾年的發展,目前的大楚更具備整體性,對於區域的掌控更加深入,反之西方文明依然面臨先前的問題,他們還沒有一個真正的核心。

在這種情況下,西方各國自然不可能真正拿出全力來應對大楚的威脅,只是這也使得目前歐洲的局勢處於一定的緩和狀態,他們在對彼此大打出手之前,還需要謹慎地望著東方。

恩斯特在信中談論到的應對之策,就是逐漸激化他們的內生矛盾,用這種矛盾來掩蓋東西文明之爭的實質……顯然在這個過程中,輿論戰已經開始慢慢地發揮著自己的威力,它正在以一種悄無生息的方式,從民間來激化矛盾。

……

“該死的普魯士人!該死的法國人!”

在維也納的街頭上,人們看著報紙上的最新消息,總會情不自禁地罵上這麽一句話,在所有的奧地利人看來,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普魯士人和法國人,那麽無疑整個世界會和平許多,就連西裏西亞也不會被人奪走。

一種充滿了怨恨和惱怒的情緒始終盤旋著奧地利的上空,而對於此時的奧地利統治者瑪麗婭·特蕾西亞而言,卻一直在有意地利用著這股情緒推行對普仇視政策,並且還派遣密使遠赴各,激起對腓特烈的敵意,並為奧地利爭取盟友。

可問題就在於,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戰爭,歐洲局勢也發生了些許變化,其中最關鍵的就是曾經支持瑪麗婭·特蕾西亞的英國人,已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他們為了拉攏腓特烈,片面承認西裏西亞歸普魯士所有,準備再一次拋棄瑪麗婭·特蕾西亞。

在這件事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是新上任的英國首相老皮特,此時由於亨利·佩勒姆突然去世,使得長期在議會占統治地位的輝格黨群龍無首,而托利黨正在積蓄力量伺機再起,這讓英王喬治二世多少有些擔心,因此便選擇支持了輝格黨少壯派的代表老皮特,使得他成為了新的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