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11頁)

蝕骨銷魂。

小宋晏本來就是他,他本來就是小宋晏。

他們共通感知和記憶,只不過小宋晏目不能視,裴天落比他更多了能“看見”這一點。

等裴天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像小宋晏那樣,把宋如的手指放在掌心把玩了好久。

這可真是一個笑話,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定力,竟然不比一個傻子更強。

神女啊。

難怪能讓兩個絕世強者,為了她連命都不要。

裴天落明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傀儡,都會被她所迷惑。

色授魂與。

有那麽一瞬間,宋如簡直以為,是小宋晏重新掌握了這具身體,直到看到裴天落眼裏一閃而過的紫芒。

宋如想不明白,裴天落為什麽要一直玩她的手?

這不是小宋晏這種小孩子才會做的事嗎?

裴天落仰起頭,一臉無害地對宋如笑了一笑,是小宋晏標志性的傻笑。

他一路都沒有松開宋如的手。

為什麽要松開?

既然認清了自己沉迷於她這個事實,那就沉迷啊。

祂曾被稱為墮落之主,因提倡用放縱欲望的方式來修煉,被人們稱為邪神。

欲有很多表現形式,有人想要得到很多很多的愛,有人偏愛甜食、嗜糖如命,有人把一生奉獻給帝國……

他只是迷戀宋如這具身體,或許是受了副人格傻小子的影響,也或許是……誰知道呢?

原因是什麽不重要。

反正宋如是他的傀儡,完全屬於他,是他的玩物而已。

那麽沉迷於她又有何妨?

落在宋如眼裏,只覺得他的眼神令她極度不適。在裴天落身邊的每一秒,都那樣讓她難以忍受。

馬車終於駛進神殿,宋如吩咐女仆帶裴天落去換衣服,等他離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盥洗室,打開水龍頭,像是強迫症患者那樣,反復用水流沖洗著自己的雙手,直到兩只手都被搓破了皮,鮮血紅殷殷的一片。

她的身體才沿著背後大理石質的墻壁滑落。

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發呆,雙眼空洞無神。

系統不敢吭聲,它什麽都為她做不了。

三分鐘後,宋如做好心理建設,走出盥洗室時,又是那個受萬人敬仰的神女宋如。

她一路走進議事廳,在主位上落座,淡然開口:“你們不是聖主的對手,此次攻打北境,由我親征。”

有人贊同,也有人反對。

反對派很不理解這個決定,眾議院議長不滿道:“為什麽突然要攻打北境?我們根本不是聖堂的對手,聖主早已進階半神,是如今南北兩境第一強者,上次神女觸怒聖主,我們派了很多使者前往北境說和,只要我們每年向聖堂獻上歲貢,聖主就不會為難我們。這是我們磨破了嘴皮子才換來的和平,你是神女,不為神殿做貢獻也就算了,還要拖著所有民眾和你一起送死?”

主戰派以國王為首,公爵宋峰、神殿騎士長為輔。

宋如坐在議事廳的主位,國王坐在她的左下方。

身穿王袍的高大男人,解下腰間佩劍,重重地摔在議事廳的圓桌上,怒道:“你這種人是怎麽進來上下議會的?我很懷疑帝國的官員選拔制度出了問題,才會讓你成為現任議長?眼睛要是瞎了,你就去好好治你的眼睛,心要是黑了,我不介意用開水幫你煮一煮。

距離神女的生日宴,才過去多久,你就在這裏扭曲事實?什麽神女觸怒聖主,呸!那是聖堂羞辱我南境。贅婿是神殿傳承千百年來的傳統,那老匹夫卻一言就要神女外嫁,妄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南境。

歲貢?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難道你看不出來,那是聖主在蠶食我南境嗎?別說你沒去過北境,別說你不知道北境人民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聖主為了一己之私,奴役整個北境,如果我們一步步向北境屈服,如今北境民眾的悲慘,就是南境子民的未來。

神女沒有為神殿做過貢獻?你還不如宋晏一個傻子!當初皇家學院的校慶日,我記得議長你也在現場,難道沒有聽到宋晏朗誦的那篇文章嗎?北境入侵、神都雪災、瘟疫橫行,哪一件不是神女殿下救下整個南境!”

國王太過憤怒。

這話罵的太兇。

甚至失去了一位國王該有的風度。

然而他的話沒有一丁點誇大,說的全都是事實,即便是反對聲音最大的議長,眼前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昔日的一幕。

七年前。

上一任神女去世。

聖堂抓住這個機會,進攻南境。

原本安逸平和的南境,遍布戰火,百姓流離失所。

他們的戰士誓死保衛家園,可對上聖主親自統領的北聖軍,是那樣不堪一擊。

兵臨城下。

聖主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南北兩境,本來就同屬於神耀帝國。我今天來南境,並不是要攻打你們,只是讓我們重新聯合成為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