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魔尊前面說的都挺對,就是後面這個結論有點問題。

裴天落覺得,那是因為魔尊見識少,沒見過什麽是真正的天才。

比如神女。

比如楚淵。

比如王玄之。

比如裴天落自己。

他們修煉的時間都不長。

修煉境界是水磨工夫。

假如把第一階比作一勺水,第二階是一碗水,第三階是一盆水,第四階是一池水,第五階是一河水,第六階是一湖水,第七階就是汪洋無際的大海。

你想要提升境界,只能一點一點地往裏面灌水,沒有捷徑可走,這需要時間。

可同樣是一條河的水量,放在不同人手裏,攻擊力全然不同。有人即便給他一條河,他調動起來都十分吃力,攻擊手段極為單一,就是用河水砸人。

天才能把河水變成冰,冰凍就是殺招。

能把河水變成高壓水槍,用壓強殺人。

還能直接讓水蒸氣爆炸,威力無窮。

等等、等等。

如今的宋如、楚淵、王玄之、裴天落,他們全都在第五階巔峰,因為修煉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別人用了幾百上千年的功夫,才成為芙蓉谷主、玄天宗主,他們只用幾年,說出去已經能嚇死人。

不過,第五階在仙界和魔界不算什麽,放在魔教眾人口裏,不過是一個區區化神境。

可這些絕世天驕,就是能憑借層出不窮的手段,讓自己這個區區化神境,足以連跨兩個境界,抗衡堂堂第七階大乘境!

這是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一種可能。

在他們眼裏,無異於天方夜譚。

即便是魔尊,本身已經足夠驚才絕艷,是當時的第一天才,他已經足夠把王玄之往厲害的方面去想,可是任他再怎麽放開膽子去想象,也絕對猜不到——王玄之才只有化神境。

等把關於王玄之的一切全都理清,一夜已經過去了。

此時東方初曉,魔尊坐在奢靡的金黃王座之上,把目光投向裴天落:“青龍首座有很多次想要向本尊稟報魔教的異變,全都被你攔下來了。本尊可以接受你好大喜功,想要獨自處理這一切,最後再向本尊邀功,因為本尊也是這樣的人。可你錯就錯在,你搞砸了這一切!你有這份野心,卻沒有這份實力。”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大乘期浩瀚如海的威壓,瞬間傾瀉而出,死死地壓制著裴天落。

裴天落原本恭敬地侍立在魔極峰下,這時那種威壓,強逼著他跪下,由不得他有絲毫反抗,就折斷了他的膝蓋。

在那種骨骼全都碎裂,化為湮粉的疼痛中,裴天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魔尊的怒火還在繼續燃燒,越燃越烈。

“第一次,血池成片炸裂,你勸青龍,不要為了這點小事,驚擾本尊的修煉,可以,那時候不過死了幾個堂主、管事。

第二次,審訊堂大火,你明知道本尊極為在意仙庭囚犯,卻還是想和青龍爭搶功勞,想要獨自救出那些囚犯,可以,如果你連這份心氣都沒有,本尊倒要看不起你。”

他每說一個“可以”,就會加重一分威壓,那種猶如千鈞大山全部壓在背上的重量,讓裴天落背上的骨骼也一根根碎裂,痛入骨髓。

小宋晏急死了:“裴天落你是不是傻?王玄之和楚淵已經逃走了,你還留在魔界幹什麽?你也跟著走啊!就不用在這裏承擔魔尊的怒火了。”

裴天落疼到神智都有些模糊,“傀儡,我還需要第六階傀儡,神耀帝國只有聖主是第六階,可他的第六階只是一個虛架子,把他變成傀儡也沒用的,必須得是真正的第六階傀儡,送到楚淵手裏,才能有參加意義,幫助他們破開姐姐身上的攝魂術。”

小宋晏大罵:“傻子!傻子!姐姐不是傀儡,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你根本不需要的東西,承受這種痛苦!”

裴天落:“姐姐是傀儡,你才是不肯接受現實的那個人。我是攝魂術的施術者,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攝魂術成功了,我和姐姐這個傀儡之間,有特殊的心神聯系,我能直接命令她。除非哪一天,這種心神聯系斷開,她才能……”他痛的實在說不出話了。

魔尊仍舊在發泄他的憤怒:“第三次,你和下界那幫修士面對面,你完全能全部捉拿他們,卻想著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把人放走,在他們身上安插追蹤手段。可以,那你現在倒是看看,你的追蹤手段,定位在哪裏啊!你有辦法跨越兩界壁壘,殺到下界去嗎?”

這個“可以”話音落下的時候,魔尊的魔靈力,不僅僅碾壓碎了裴天落所有骨骼,還直接把暴虐的魔靈力沖進了他的身體裏,在他每一處經脈裏瘋狂破壞。

裴天落全身骨骼碎裂,像一攤軟泥那樣,摔在了地上。他臉朝地趴著,吃的滿嘴都是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