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開始

如果只是單純的隨便說說, 貝麗卡也不至於說出這樣離譜的猜測。

已知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神還是自己的靠山，把自己的情人和神等同，不管怎麽想都很容易觸發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的神的怒火。

以貝麗卡的精明, 她不會做出這種惹怒自己靠山的蠢事。

畢竟這可和之前假借□□義不一樣, 這次.....算是侮辱了。

但貝麗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這樣開了個“單純”的玩笑。可能理智叫囂著不允許, 但潛意識也應該有所察覺吧。

只是看阿伽的反應，或許，她不應該說的，應該更加控制下自己的情緒。

阿伽似乎把自己寵的有些過了，以至於她在他面前過於肆無忌憚了些。

若他真的是那位，那麽......

貝麗卡垂下眼，看向不遠處的窗戶, 那裏有一塊陽光照耀進來，陽光把灰塵都照射的異常唯美，仿佛冬日裏翩翩起舞的雪一般。

只是那邊的美也掩蓋不了這邊的寂靜。

“我.....”

這不是阿伽第一次開口了, 他三番兩次的想要解釋, 但卻發現很難。

真的很難，畢竟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和神之間的關系。

自從那夜之後，他的身體就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雖然因為徹底和貝麗卡在一起後巨大的喜悅侵占了他的大腦, 或多或少讓他的注意力轉移，可阿伽到底是阿伽，他對於自己的身體也是有些認識和了解的，自然也察覺到這段時間自己身體上發生的異變。

比如：

現實中在瞬息間會突然對身邊人產生一種絕對的漠然, 夜晚會夢到自己高坐與穹頂之上真切的孤寂, 掌控星辰軌跡的隨意和尋常, 甚至於半夜驚醒, 抱著懷中的貝麗卡，卻發現時間流逝的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狄安娜說他是神的化身之一，那麽身上留存部分神性也是正常的，會在某一時刻與神明的感官同步也是正常的。

但最讓阿伽難以啟齒的是某些時刻，他和貝麗卡親密纏綿時部分記憶的缺失。

狄安娜說：我有點羨慕你了，得到了她的愛。

貝麗卡說：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突如其來的愛？

......

還有以往種種，阿伽並不愚蠢，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實力，相反他是非常聰明的。

神之寵兒，神之化身。

化身愛著寵兒，那麽本體......又會是怎麽樣呢？

“你可以保持沉默。”

最後實在看不過去的是貝麗卡。

她本來以為被隱瞞，被欺騙的自己會更生氣惱怒，但看著阿伽這幅糾結無措痛苦不堪的樣子，又心軟了。

愛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東西呢？

貝麗卡伸手捧起阿伽的臉，認真道：

“我允許你隱瞞。”

阿伽怔怔的看著貝麗卡，直到唇瓣上傳來一陣濡濕。

這不像他們之前激烈纏綿時那般帶著灼熱的愛意，如今只是單純的一種安慰和憐愛罷了。

這個溫和卻漫長的吻結束後，阿伽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與其相信那位只見過數面的神使狄安娜，當然是貝麗卡跟讓他信任，至於他身體之中的奇異之處.....雖然艱難，但他也不會隱瞞。

所以：

“我，我並不算祂吧。”

“狄安娜說，我和她一樣都只是那位的一個化身。”

阿伽的聲音艱澀，因為是化身，所以他們並非是單獨個體，更加沒有說不的權利。

因此：

“我看到的就是祂看到的，我聽到的就是祂聽到的，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祂都清楚。可是對於祂，我只能在偶爾的夢境中，窺視到那位的曾經。”

應該說是不重要的曾經。

“甚至於，甚至於......”

阿伽難以啟齒，也無法啟齒。

貝麗卡聽著阿伽的話，抱著他的手臂慢慢縮緊，帶給他無聲的安撫。

最後，阿伽說出了那個不確定的一面：

“甚至於你，我都不確定祂是否一直在覬覦著你。”

覬覦著，我的愛人。

不得不說，阿伽從被狄安娜告知身份到現在，中間經歷了這麽多，還能想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厲害。

他這番話直接在貝麗卡這裏丟下一個驚天巨雷。

貝麗卡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眨了眨，又眨了眨。

覬覦她？

阿伽說誰？

神？

怎麽可能？

貝麗卡是一個非常自信自負的人，但再借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想象這樣恐怖的事情。

對此，貝麗卡不由得想起很久前，神明幫她置換身體的那個時候。

那時候，那位看她的視線，就像在看一個物品，在探究尋找她的價值，壓根就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但阿伽卻說在一年後，祂愛上了自己？

“但我們根本沒有接觸。”

在貝麗卡看來，根據阿伽這邊的感知看到他們的行動，就像是她上輩子坐在電影院看電影裏的人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