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跋扈失敗(第2/3頁)

“謝世子殿下。”

福滿樓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木。

女捕快祝滿枝,滿眼不可思議的旁觀著這一切。

她剛到京城不久,這幾天一直在福滿樓外的茶攤上盯梢,順便聽那滿嘴葷話的說書先生講故事,對‘許不令’這個名字很是了解。

什麽‘欺男霸女’‘逼良為妻’‘好已婚婦人’雲雲。

許不令在她腦海中的形象,就是個無惡不作的色胚紈絝。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就能遇上許不令,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雖然囂張狠辣了些,可在她眼裏,許不令殺人殺的名正言順。

武藝通神、風華絕代、嫉惡如仇、人狠話不多……

年僅十六歲的祝滿枝站在福滿樓的門口,望著那個手持酒葫蘆漸行漸遠的背影,這個印象,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

“小王爺,這小姑娘肯定記住你了,等禁足出來,我安排好一場偶遇,你隨便來兩句情話,事情就成了一半……”

坊街之上,老蕭走在許不令身旁,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許不令方才運動量過大,體內寒毒發作,不停的灌酒壓下萬蟻噬心之苦,不過與結果比起來,這點痛苦還是值得。

今天當街殺人,明天早上肯定有雪花般的彈劾折子飛到皇帝的書桌上。

皇帝肯定不會為了這等小事兒把他怎麽滴,但為了安撫禦史言官,口頭處罰再禁足半個月是免不了的。

想到能清凈個把月,許不令松了口氣,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

“祝滿枝的事兒慢慢來。今天出來興風作浪一會,得多管一段兒時間,免得陸姨又催著我出去闖禍……嗯……去請一幫子說書先生,大肆宣揚我今天當街行兇的事兒,斷章取義,最好誇張一點,比如:

震驚!肅王世子竟然當街幹出這事兒……

男默女淚,長安城到底怎麽了……

勾欄妓坊半夜傳來驚叫,世子殿下原來……”

所謂藏拙自汙,說白了就是把自己名聲搞臭,以‘見識短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形象示人,做的這點不難,難得是讓人相信,讓皇宮裏那位相信。

老蕭聽見許不令口若懸河的講解,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世子殿下果然心思縝密,這些胡編亂造傳出去,過幾天肯定惹來民憤,陸夫人想來也會欣慰。”

“那是自然……”

說話之間,主仆二人漸行漸遠。

而另一側,大業坊一間醫館的房間之中,公孫祿躺在病榻上,臉幾乎腫成了豬頭,艱難開口:“爹,今天的事兒怎麽辦?”

公孫明臉色陰沉,背著手來回渡步:

“福滿樓是虎台街朱滿龍的產業,朱滿龍一向對為父有所孝敬,本該照拂一二。可今天他兩個徒弟被殺,鋪子被抄,是不巧撞上了肅王世子,只能怪他不走運,怪不得我等。”

公孫祿輕輕點頭:“私鹽一事牽扯甚大,今天緝偵司的狼衛在場,強行壓的話,必然被緝偵司這群瘋狗咬一口,該怎麽交代?”

“還能怎麽交代,棄車保帥。”

公孫明背著手停下腳步,輕聲一嘆:“給朱滿龍遞個話,讓他拿幾個腦袋出來頂上,明天帶人一抓,這事兒就算過去啦。”

公孫祿點了點頭,又輕輕哼了一聲:“若非碰巧撞上了許不令,豈會壓不住……堂堂藩王世子,目無法紀當街殺人,還殺的是依律辦事的禦林軍,爹爹若不乘機參他一本,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公孫明眉頭一皺:“你恨有什麽用?能把許不令咬一口?在京城做官,誰沒被王侯子弟惡心過,都照你這個想法,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當街宰了。”

公孫祿聽見這話,便知道今天這頓大耳刮子白挨了,有些惱火:

“許不令碰巧撞上了狼衛辦案,出手相助無可厚非,但隱瞞身份借機殺人的事兒也屬實,如實稟報都夠他喝一壺,還能為他遮掩不成?”

公孫明蹙眉渡步,思索了片刻:“為官者,不能計較一時之得失,為父如實稟報最多讓許不令禁足幾天,彼此卻結了仇……許不令是肅王獨子,日後必然繼承王位,有一線香火情在,日後總能用上……”

“爹爹的意思是?”

“嗯……就說福滿樓販賣私鹽的案子,是許世子閑逛碰巧遇見給緝偵司提供的消息,本不想出面,奈何狼衛辦事不利被人刁難,才不得不現身幫狼衛解圍……”

“啊?!這……這麽一來,破獲私鹽大案功勞不全成許不令的了,許不令若是不承認……”

公孫明眉頭一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等名滿長安的好事,許世子肯定不承認,這叫謙虛,他心裏面自然會記得為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