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常在河邊走……

夜色漸深,府上的姑娘們多半已經睡下。丫鬟們在門口等待,瞧見陸夫人和蕭湘兒回來,本想上前迎接,不曾想蕭湘兒拉著陸夫人直接回了房,明顯還在生氣,一時間丫鬟們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打擾,偷偷看著後面的小王爺。

許不令知道今晚上是別想見到寶寶了,在門外道了聲晚安,孤零零走向自己的臥室。

雖然被蕭大小姐陰了一手,不過敢用美人計,說明蕭大小姐已經默認了這門親事,許不令心裏也說不上惱火,這個仇只能等成親之後再報了,嗯……得讓寶寶再做一條狐狸尾巴……

許不令正在腦海中尋死怎麽收拾未來的世子妃,消失一天的寧玉合忽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皎潔月色下,身著素白長裙的寧玉合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些許不自然,雪膩白皙的肌膚上還帶著些許紅暈,薄唇輕咬,欲言又止,看起來像是個沒主意的溫柔小媳婦。

寧玉合脾氣非常好,溫潤如三月春水,甚至有些逆來順受的味道。

許不令被蕭大小姐下了個套,寶寶不疼姨不愛的,看到最為聽話的師父大人,心情自然好了許多,上前溫聲道:

“師父。”

寧玉合昨天晚上被欺負很慘,現在都沒緩過來,本不想見許不令,可方才情況明顯不對勁,她怕出了什麽岔子,還是詢問了一句:

“令兒,出什麽事兒了?”

“沒什麽。”

許不令輕笑了下,走到寧玉合跟前拉住她的手。

寧玉合一愣,手本來的縮了下,眸子裏顯出幾分驚慌,不肯挪步,偏頭示意滿枝在房間裏。

“今天遇上點公事,想請教下師父,去屋裏說吧。”

許不令像模像樣說了一句,拉著師父往自己房間裏走。

寧玉合又不傻,哪能不明白徒弟安的什麽心思,這要是進去了,肯定又得遭罪,忙的想要掙脫,卻找不到理由拒絕,只能露出焦急神色,聲若蚊吟的道:

“令兒,你太過分了,不能這樣,守宮砂昨天才畫的……我們是師徒,又不是……”

許不令嘴角含笑,把師父推進房間裏,做了個噓的收拾。

寧玉合雙眸滿是窘迫,雙臂抱著衣襟躲閃,聲音帶著三分柔弱:

“令兒,你再這樣我生氣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許不令關上房門,摟著師父的腰兒,便想一親芳澤。雖然彼此確定關系沒多久,但他對寧玉合也算了解,每次都有氣無力的反抗,親個幾下躲不過去,也就老實配合了。

寧玉合眸子水汪汪的,面對許不令的得寸進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反抗,只能閉著眼微微後仰。小聲道:“我們真不能繼續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哎呀你……”

窸窸窣窣,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只剩下兩道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

暮色時分,許不令還沒有回來,後宅之中只有丫鬟坐在廊道裏閑聊。

松玉芙出遊歸來,回到自己的屋裏,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雙腿,看著寂靜的宅院,有些無奈的笑了下。

今天四個姑娘出去玩,說起來也沒什麽意思。鐘離楚楚離開後,寧清夜便很少說話,認真的跟在後面當著保鏢。

她和祝滿枝兩個在下船後,圍著舜耕山繞了一大圈兒,她想去舜耕書院看看,滿枝則想去仙女湖,一番商量後,各不相讓決定都去,結果把不會武藝的她差點走死。

松玉芙在長安的時候,因為國子監中女子很少,基本上沒有同齡的閨中密友,和兩個志不同道不合的江湖俠女轉了一天,心裏還挺開心的,不是想象中的那麽不好接觸。

出門一趟,彼此關系熟了些,也算朋友了,不過回到宅院後,還是玩不到一塊兒去。寧清夜每天都有習武打坐,回來就進了屋子不出來,滿枝則是一門心思想當大俠,纏著夜鶯切磋比武。

松玉芙手無縛雞之力,連話也插不上,除開坐在屋裏發呆,便再無事可做。

房間裏很安靜,豆豆和丫鬟們待在一起,松玉芙坐了片刻,起身走到了掛在房間裏的畫像前打量。

畫像自然是許不令的美人圖真跡,全天下獨此一副,連蕭湘兒和陸夫人都經常跑過來欣賞。

松玉芙仔細端詳著太極殿上橫槊而立的俊美男子,眼中愛慕之意沒有絲毫掩飾,可畫像再好看,又哪裏比得上真人,心裏不自覺的又想起許不令了……

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今天出門也是想和許不令一起遊玩,只可惜後宅這麽多姑娘,想要單獨霸占顯然不可能。

松玉芙摸著許不令送給她的酒葫蘆,略微思索,今天閑逛的時候,在城裏遇上了不少逃難的窮苦人,還聽說洪山湖那邊有水匪……

這裏是吳王治下,和許不令沒關系,但身為藩王世子,聊聊民間疾苦也是很正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