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不巧了嘛

宋暨的聖旨,是指明許不令帶著五萬西涼軍來關中,協助朝廷平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嚴格來說,西涼軍也是宋暨的,許不令只是邊關將領,把兵帶過來後,還得去長安城復命;然後宋暨再安排職位,前往洛州,向平叛軍主帥驃騎大將軍關鴻業報道。

進皇宮面見皇帝,肯定不能帶著五萬大軍。五萬西涼鐵騎進了長安城,是什麽效果傻子都能想到;不說進長安城了,只要不按照路線行進,有靠近長安城的意圖,估計留守的關中軍都會直接打過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許不令還得輕裝簡行前往長安。至於安危,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五萬西涼鐵騎擺在城外面,宋暨還敢對許不令下手的話,這叛亂也不用平了,肅王和東部四王聯手前後雙通,估計死的先是宋暨。

早上抵達陳倉後,楊尊義便帶著軍隊,從渭河以北繞道前往洛州;許不令則離開隊伍,前往長安城進宮面聖。

來回奔波路途遙遠,面聖領命後,還得回去和大軍匯合,前後不過幾天時間,許不令便讓夜鶯她們在西涼軍中等著,他只帶著一隊親兵前往長安。

寧清夜和滿枝是鐵姐妹,知道小滿枝肯定憋傻了,她騎的是繳獲而來的追風馬,不會拖累速度,便也跟著回船上一趟。

連續奔波一個白天,跑了將近兩百裏,直至時過三更,許不令才來到事前約定的清渭樓附近。

軍師嶽九樓一襲文袍,在岔道口擡手讓隊伍停下腳步,轉頭道:

“卑職先去京中打點軍務,明日早朝會,小王爺及時趕來即可。”

許不令好不容易找的個機會回家陪媳婦,自是不可能現在就去皇城外候著,點頭道:

“我熟門熟路,嶽先生不必為此操心,帶著兄弟們在魁壽街王府歇一晚,白天再去交接也不遲。”

嶽九樓不像老蕭那樣不正經,為人處世一絲不苟,點了點頭,便帶著百余親兵趕往長安城。

寧清夜穿著輕甲站在路邊,待馬隊遠去後,才驅著白色追風馬走到許不令跟前,琢磨了下,忽然來了句:

“許不令,你晚上悠著點,明天去見皇帝,可別打瞌睡。”

這句‘悠著點’,自然是指許不令到了船上,別挨個臨幸夫人。

寧清夜近半年都在許不令跟前待著,哪怕沒有刻意去打聽,也知曉許不令晚上經常串門。

船上有四個女人,輪一圈兒估計都得半晚上,若是明早見皇帝的時候氣色虛浮站不穩,那人不就丟大了。

許不令知道寧清夜性子率直,只是單純的叮囑,不過這話明顯有小瞧他身板的意思,他含笑道:

“清夜,擔心我身子骨累壞了,心疼不成?”

寧清夜面對口花花,語氣依舊平靜:“你體格健朗,自是不會累壞,我心疼什麽?不過縱欲過度,必然氣血虛浮,你……你好自為之。”

可能是覺得說這些不太合適,寧清夜停下話語,輕夾馬腹走在了前面。

許不令離開近一個月,也確實想念了,沒有再和清夜打情罵俏,並駕齊驅快步來到了碼頭。

長安城天子腳下,哪怕是城外的鄉鎮,繁華也遠超漠北。清渭樓上亮著燈火,在夜色中很醒目,碼頭上停泊滿了商船畫舫,深夜依舊有船只靠岸,力夫來回卸貨。

停在碼頭僻靜處的樓船已經熄了燈,只有護衛在甲板上來回走動,看起來靜悄悄的。

許不令和寧清夜快步來到樓船上,見姑娘們都已經休息了,並未大動幹戈的把所有人吵醒,把馬交給護衛後,便進入了船樓。

寧清夜長途奔波已經很困倦,沒有和許不令多聊,直接來到祝滿枝的屋子。

房間中,月色從窗口照進來,灑在繡床邊。祝滿枝擺了個大字型,斜著躺在被褥裏,個子小小的,倒是沒有掉下床,不過這麽個姿勢,被子顯然沒法蓋好;半個身子從春被裏露了出來,繡著鴛鴦的肚兜邊緣,透出又圓又白的弧度。

好大……

寧清夜眉頭一皺,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甲,覺得這段時間都在軍中待魔障了,竟然會關心這個。

她走到跟前,把刀劍放在妝台上,擡手解開了肋下的甲胄系繩……

……

另一側,許不令進入船樓後,把清夜送回了房間,轉身看向四周,倒是有點猶豫了。

明天一大早就得趕去長安城,今晚上肯定沒法挨個舔一遍。

蕭綺住在二樓,這些日子公事繁重,大晚上跑去打擾休息肯定不好;陸姨更喜歡抱著他說話,慢慢烘氣氛情緒,他又舍不得速戰速決,估計得明天回來再伺候;玉芙身體青澀,目前也就同房了幾次,還沒有食髓知味,倒是不急;至於寶寶大人……肯定是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