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意思的一天

踏踏踏——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許不令縱馬揚鞭、懷抱美人,跑過清渭樓周邊的官道。

崔小婉坐在許不令懷裏,臉頰被按在胸口,馬蹄奔波磨磨蹭蹭,鼻尖兒都給磨紅了。

可能是有點扛不住了,崔小婉努力偏過臉頰,往上瞄了眼:

“喂,甩掉他們沒有?你都快把我捂死了。”

馬蜂已經放棄了追殺,秘衛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許不令表情嚴肅,回頭瞄了眼:“已經甩掉了,不過外面人多眼雜,城外到處都是狼衛,你再忍一忍,馬上就到船上了。”

崔小婉眨了眨雙眸,只得轉過臉頰,重新埋在了許不令的胸口,抽了抽鼻子聞了下,又開口道:

“你身上好香啊,桂花味,好像是陸紅鸞身上的味道,昨天晚上你去陸紅鸞那裏睡了?”

許不令點了點頭:“我又沒自己的睡房,就過去了。”

“我聽母後說,她是你姨,你心裏不古怪嗎?”

許不令表情稍顯尷尬:“呃……又不是親姨,你還是我嬸嬸,湘兒還是我姑奶奶……”

崔小婉聽見這話,又扭過臉頰,往上瞄了眼:

“你明知道我是你嬸嬸輩,咱們這是事急從權避免被人發現,你應該心無邪念坐懷不亂,為什麽心跳這麽快?”

許不令眼神嚴肅:“你沒事去捅馬蜂窩,又撞上秘衛,我要是無波無瀾半點不緊張,那不成木頭了?”

崔小婉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你在撒謊,不過理由充分,我就不計較啦。”

“……”

許不令放在崔小婉後背的手稍稍松了些,目不斜視,專心騎馬。

忙了一整天,回到船上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許不令牽著馬上船,崔小婉跟在身後,臉色沒有絲毫的異樣,和出門時沒有任何區別,也不知是不是真不把這些事放在心頭。

兩人進入船樓,正是吃完飯的時間,船樓裏,滿枝和清夜待在房間裏吃著晚飯,依舊在小聲爭論著小院裏的事兒。

飯廳中,蕭綺、湘兒、紅鸞、玉芙坐在圓桌旁進餐,明顯都精心打扮過,洗的幹幹凈凈還帶著幾分水汽,衣裙也換成了輕薄通透的春裙,坐在小圓凳上,纖細腰身勾勒出曲線曼妙的下圍,從側方看去,一個賽一個的勾人。

三個大姐姐明顯都商量好了,瞧見許不令回來也不搭理,只是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相公你懂得’的意味。

松玉芙還沒一起過,被命令洗白白,還以為幾個大姐姐要把相公讓給她,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了句:

“相公回來啦。”

許不令在門口掃了眼,頓時氣血上湧,知道幾個媳婦是在故意饞他,還真有點把持不住,微微點頭:

“好好吃飯,不用起身,我待會再收拾你們。”

崔小婉走在前面,聞言有點疑惑:

“你收拾她們做什麽呀?男人打女人不好,你剛才就打我了一下,我還沒說你來著。”

許不令自是不好解釋,和崔小婉回到房間裏,放下了隨身物件。

崔小婉在外忙活一下午,也有點餓了,先洗幹凈了手,然後從自己的櫃子裏,取來了許不令是親手刻的小木碗;不過眼神掃向櫃子裏,忽然想起了什麽,她擡手取了兩樣東西,轉過身,把圓滾滾的兔子尾巴拿起來晃了晃,笑意盈盈:

“對了,母後送給我的,好看嘛?”

??

許不令一個趔趄,看著質地精良的兔尾巴,眼神復雜:

“呃……她送你這個做什麽?”

崔小婉察覺到許不令的臉色和蕭湘兒差不多,都是欲言又止、略顯尷尬。她好奇道:

“母後說是插在花盆裏的,我覺得不是,你知道這是插在哪兒的?”

“我不知道……唉……”

許不令揉了揉額頭,被崔小婉澄澈的眼神盯的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他擡手接過兔尾巴,放回了櫃子裏,微笑道:

“以後告訴你吧,反正不是往花盆裏插的……估計你知道了會不太高興。”

崔小婉搖了搖頭:“你這樣吊人胃口,我才不會高興。我覺得這個東西很好看,插到該插的地方,那應該就更好看,你和母後都不告訴我插哪兒,我就會自己琢磨,但是又想不通……”

你能想通,那就出事了……

許不令感覺自己像是在純潔無瑕的小白花上潑墨,實在不好意思繼續這個話題,沒接話。

崔小婉見狀,也不再問了,又取出紅木小牌,從旁邊取下小刻刀,準備在上面刻下了一個‘一’。

??!

許不令瞧見這看了一百多次的熟悉場景,還真懵了下。和崔小婉去小樹林幾個時辰,出來後崔小婉在紅木小牌上刻‘正’字,這要是被寶寶大人看到,還不得掐死他,他連忙上前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