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3章 勝利只以刀劍取

軀殼占據時間短暫,靈肉適應尚未完成,會導致力量控制不夠圓融。

弗蘭,或者說新的血腥荊棘之主如今就處於這樣一種狀態下。

外在表現,空氣於它而言仿佛是海洋,它那極端鮮艷的濃密長發,像是在海水中漾動的絲狀海藻般飄逸。實際上,是它在不斷釋放能量的緣故。

弗蘭的神情顯得安靜而祥和,可惜那對豎瞳以及激戰的大氛圍有些破壞氣氛,將這份寧靜映襯成了詭譎。

“我以為來的會是奧斯頓。”弗蘭聲音娘化,‘柔美’的說。

勞拉當然知道這是諷刺,既然弗蘭與血腥荊棘之主融和,已然是聖域以上的存在,有了神感,又怎麽會到現在還不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

然而在這件事上,勞拉並不覺得理虧,凱恩事情處理的並不難看。

她昂著頭回應:“弗蘭,奧斯頓並不虧欠你什麽。”

“那倒是,但他虧欠我很多。”弗蘭的後半句話聲音轉為尖細,異常刺耳,不似人聲,仿佛是金屬刮擦。

“抱歉,一激動就會走音,失禮了。”弗蘭補了這麽一句。

“我還欠奧斯頓四具傀儡,以後有機會還他。”說著,弗蘭‘嫵媚’的笑了笑道:“說說你吧,你來見我是有什麽訴求嗎?”

勞拉沒說話,而是拿出一節大約食指長的荊木,從內到外都是真紅色澤,有從紅到黑過渡色特征鮮明的刺,光是見到,就給人以鋒銳有毒的危險感覺。

這節木條,是勞拉在理查德的馬甲中找到的,時之沙、懷表、紅荊棘,這就是理查德貼身攜帶之物。

提起理查德,有個細節一直未能揭曉——他是如何進入狂境的?

理查德失蹤的較早,凱恩上午在庭院向鄧布利多和勞拉互通有無時,就已經失去他的影蹤。山寨的人物標注圖中都沒有顯示。

而前往狂境只有兩個辦法,從兩界廳走螺旋階梯去神殿山。又或走西館通往衛樓的橋廊中設置的隱秘‘翻板門’(表裏切換)。

無論走哪條,都很難不被發現,畢竟一條有白鴉和高弗雷,另一條更是直接通往黑莎布的巢穴。

所以,理查德出現在狂境,已經不能稱之為神通廣大了,而是不符合基本的邏輯。東方玩神打的同道,對理查德這麽牛逼的神上身表示不服。

自認為是獅子的凱恩不太注重這類細節,鄧布利多雖然情真,心卻不那麽誠,他要的太多,又要看滅門之秘,又要考驗凱恩,還希望能救到卡雷特……卻對敵、我的估測不足,想法貪婪的鬣狗。

勞拉算是烏鴉或禿鷲,剔骨縫,深挖細肉,理查德是她的父親,1853年時光之旅對她而言,最主要的命題就是救父。

凡事就怕認真,勞拉終究還是挖出了些東西。

血腥荊棘之主算是莎布比較人性化的那個面,畢竟是莎布版的不可描述大祭司,要為本體的復蘇在人間奔走的(主要是通過小恩小惠驅使炮灰,搜集包括神屍在內的材料,跟信仰無關),自然要點亮人類學、心理學等技能。

面對勞拉的無聲質問,它很坦然的一笑:“當初捕捉伊登時布置的閑棋。沒想到還挺有用,它記載了歲月,20世紀末,到時候我會去找奧斯頓的本體談談的,雖然分別不久,我卻已很懷念他。”

勞拉有些激氣,卻又感到無奈。整個事件中,理查德所扮演的角色,的確是被從頭利用到尾、卻又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血腥之主都懶得多提。

不管莎布想借助理查德實現怎樣的目的,現在都不重要了,主體在獅子間的搏殺中死亡,余者無論是精雕細琢的謀算、又或福至心靈的閑筆,都失去了意義。

像現在的血腥荊棘之主,它其實就很悲劇。

它對凱恩的體系缺乏了解,以為凱恩一死,它就不勝而勝,成了最後的贏家。

殊不知凱恩跟瑪麗婭是一體兩面,甚至由於瑪麗婭的特殊血脈,戰鬥力還要強於被搞的風燭殘年的泰德·奧斯頓。而凱恩也從不吝嗇在瑪麗婭身上投資。

凱恩是死了,卻在死前將瑪麗婭鼓搗明白了,哪怕黑莎布占據的並非亞蘭人安息之所,瑪麗婭也有辦法拖住它,直至滅界打擊的到來。

只不過那樣一來,過程就會更曲折一點,不像現在,瑪麗婭都帶著主力走了,靠著小頭目仍舊鎮壓狂境。當然,白鴉、鄧布利多、愛麗絲也都發揮了各自的作用。

勞拉執著於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現在得到了,味道卻很怪,只能說,人有時候追尋真相,只不過是將真相跟讓自己滿意劃了等號。

光芒閃耀後迅速斂去,淩厲如刀範兒的法利路出現在勞拉左近,對血腥荊棘之主開嘲諷道:“呵!百年以上的歲月都碌碌無為,現在知道惜時用功了?拖延的這點時間,融合度增加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