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7章 各自選擇的路(第3/3頁)

而薪火艦隊為了強化控制力,開始向趙文睿所在區域,乃至更大範圍內,投放寄生蟲。

霍爾頓地區,西北部治所黑土鎮。

就是那個趙文睿從陰影位面掃看了幾眼,覺得水有點深,而沒敢輕易涉足的黑土鎮。

這個鎮子的社會結構,跟其他大部分城鎮的社會結構一樣,都是一分為三。

一部分人歸屬教會,他們可以簡單的稱之為信眾,信眾們形成一個宗教階級體系,教眾由低到高就像是士官體系,具體區分主要看信仰前程度,而神職人員由低到高則以神的眷顧來區分,更具體點說就是主權柄、次職務。

之所以是次職務,是因為有些深受神的眷顧,但擔任的職務卻較低,比如說打手。打手不能說不重要,但在行政管理中,一般看不到他們的身影,而行政運作,才是常態,也教會事務的重心。

還有一部分人歸屬權貴,他們稱之為民眾,共濟會的成員就是民眾,包括那些礦場工作的普通礦工。

他們在趙文睿攻陷礦場後沒有學那些礦奴放飛自我,玩一場大逃亡,而是乖乖的等共濟會的人抵達,上繳了趙文睿開倉放的糧,還咬牙接受了塞西爾扣薪的懲罰,不是因為他們賤,而是因為他們有家室,且跟共濟會的羈絆極深,真正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當然奴性思想也是一個原因,反正在這些人看來,他們就算不念及家裏人,離開共濟會也不可能有出路,反倒是生不如死的可能性更大。

之所以會如此,其中一大原因,就是有日子過的比他們苦、比他們更悲慘、更可憐的奴眾存在。

奴眾為什麽會成為民眾的威脅,甚至怨恨和發泄邪火的對象呢?

這其中的道理,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就像城裏人對蜂擁而入、進城務工的農民工的感覺差不多。

民眾心裏很清楚,奴眾比他們更能吃苦,更能豁的出面子,更具生存力。那麽,當民眾思考自己脫離民眾圈子,而不得不像奴眾那樣當‘拾荒野狗’時,他不可避免的會設身處地的分析自己的長短板,然後跟奴眾比較一下。

一般來說,分析的結果不會讓人滿意,就像一名向來是被獵頭公司代表客客氣氣的詢問年薪多少才肯跳槽的高技術人才,無法想象自己站橋頭賣苦力,能競爭過那些農民工一樣。

其實作為第三社會群的奴眾,也是有一套完整的生存體系的,並且也照樣有在這各群體中過的如魚得水的。

這就好比監獄在普通人眼裏絕非什麽好地方,可就是有人拿那裏當貓冬聖地進進出出,也有人在那裏稱王稱霸,過的跟大爺似的,反倒是進入社會感到不適,因為坐牢多年,已然與社會脫節。

奴眾中日子過的比較舒坦的,售信者算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群。

不過想當售信者,還是有些難度的,甚至很考驗天賦,畢竟做到長時間的自己成功欺騙自己,可比自己把自己感動難多了。後者只需要足夠自戀,差不多也就夠了,前者則往往需要將欺騙技術升華到藝術的高度,並返璞歸真,才能像純真者那樣,去發自內心的信點什麽,並且所信內容還時不時的變更一番。

薪火艦隊發起的‘寄生計劃’這次就波及了一名黑土鎮的售信者。

這位售信者剛完成了一旦買賣,正處於‘戒信期’,類似於入戲太深,通過專門的一套操作來解除狀態。

說起來好像挺復雜,但實際上操作並沒有多麻煩,畢竟是窮苦底層,沒那麽多講究,具體的做法,其實就是吃幾頓好的,很快就將原本自編的‘苦修’人設毀掉了。

而窮苦人的好飯餐,也無非是吃些細面白米,配些葷菜,結果寄生物,就被這位售信者當小魚幹兒給吃了,其超凡人生,由此展開。

而與此同時,趙文睿也將夢視作一種指引,而展開了一場堅決的地城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