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渠的言外之意,陸輕璧馬上領會——沈教授變相承認是他老婆了!

原來校霸劇本真的有用,他英雄救美,沈渠以身相許,滿滿的套路裏蘊含多麽淳樸的道理。他之前說作者想把他送進少管所,是誤會作者了!

陸輕璧卸下力氣,放開段凱。雖然他老婆還沒領證,他崽崽也只是一個棉花團,霍美合陸建華不需要他養老,但是……做人還是要遵紀守法!

沈渠警惕盯著段凱,免得陸輕璧松手了他反擊。

好在段凱似乎被砸懵了。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一點苦都不曾吃,哪裏會打架,只有他欺負人的份,一被反手就歇菜。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過生日這天,被陸輕璧為了一個金絲雀按在地上暴揍,頓時炸了,心裏的氣讓他連傷都顧不上,蹬著地板狂怒:“你他媽就看著我被打,我爸就是這樣交代你的?”

錢工那體格,段凱不信他打不過陸輕璧。

“你爸沒交代我來打架。”

錢工從花壇裏把模型撿回來,突然理解了趙沖融為什麽每次提到段凱都眉頭緊皺。

逮著空就給兒子做的生日禮物,就這樣被拿來當傷人的工具砸碎,錢工都忍不住提上司心寒。

也就是現在不興棍棒教育,不然錢工都想跟陸輕璧一塊揍。

錢工:“還要麽?”

段凱:“滾蛋!都給我滾!”

段凱額頭被撞了個口子,顴骨擦傷,鼻青臉腫親媽不認,頂著這張豬頭臉,卻半分沒引起錢工的同情也是一種本事。

錢工:“好。”

說完他帶著模型離開,心裏打鼓回去怎麽交代。他不怕擔責任,怕趙沖融失望。

越野比來時更幹脆地離開,甩了一陣車尾氣。

劉叔緩緩將車開過來,看見情況急忙下車,“少爺,怎麽回事?”

陸輕璧:“錢包。”

劉叔很懂地將自己的錢包送上,他作為司機,包裏常備一兩萬現金,免得少爺需要。

陸輕璧抽出一打票子,扔在段凱身上:“醫藥費。”

被人用錢侮辱,段凱是頭一次,憤怒又無可奈何,他發現自己那些朋友竟然沒有一個敢上來說句話的。

因為對方是陸輕璧,哪怕最後撕掉體面打群架,現場來人中,跟陸輕璧一夥的可能五五開。

陸輕璧對老劉道:“去最近的醫院。”

沈渠被拉走時,偶然瞥見花壇裏還有一張賀卡,應當是存放於橋梁底部,被摔出來的。

他想一想這場無妄之災也是莫名,但是……縱然這位段二少諸多可惡,一位父親的拳拳愛意,沈渠認為還是應該被看到。

他俯身撿起這張卡片,上面字體清雋地寫著幾行祝福。

沈渠無意窺人隱私,但還是一眼瞄到了一些詞匯。

【……知曉你怪我不能為你“鋪路”……希望你和你的朋友駕車駛過一座座大橋,能理解一件事,兒子,我也在為你建橋,希望你健康快樂所向坦途。】他將賀卡放在暴躁的段凱手邊,差點被對方打到。

段凱現在就像一頭瘋狗無差別攻擊,看見賀卡直接撕了往沈渠身上扔。

建橋建橋就會建橋!段家產業裏不乏工程項目,早些年段潁還沒有獨當一面,趙沖融有的是機會進去接手一兩個項目,業界大牛誰不服他?幹一兩個項目之後再整體接管那部分產業,多順理成章?

可是趙沖融呢,死都不肯去段氏家族企業。現在好了,產業大頭全落在段潁手上!

若今天是段潁過生日,陸輕璧敢按著他揍?

段凱越想越生氣,還有那個錢工,他今天挨揍都怪趙沖融懦弱無能,連手下也是孬種!

“還理他做什麽。”陸輕璧不滿,動作卻很輕,細細地將沈渠下巴的血擦掉。

沈渠:“不用去醫院,買個創口貼就行。”

陸輕璧掌心都被染紅:“不好好處理留疤了怎麽辦?你自己看不見流多少血嗎?”

沈渠坐進車裏,“男人留疤怎麽了。”

陸輕璧見他一說話又開始流血,急得不行:“還會感染,好了,不準說話了。”

他見沈渠不太在意,現身說法:“我老婆本來就對我很兇,留疤更兇了,我害怕。”

他說著“害怕”地抱住沈渠,好似剛才拳拳到肉的人不是他。

沈渠:“誰是你老婆。”

陸輕璧:“你還不承認!你剛才說的,大家都聽見了,不信我叫人作證。”

沈渠忍了又忍,道:“事急從權,你真心不想我說話就別招我,我下巴疼。”

陸輕璧:“……”什麽世道啊,沈渠也會賣慘了。

雖然可恥但管用,陸輕璧果然不敢再提老婆的事,心裏安慰自己,沈渠脫口而出的話反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以後慢慢撬開沈渠的嘴巴就好了。勝利曙光已經出現。

護士給沈渠上藥的時候,陸輕璧心疼死了,再深一點就要縫針,沈教授多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