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7章 落荒而逃

陰殤口中哨聲不斷,蟲雲揮舞間,不時幻化出利劍,巨錘,彎刃等各種形狀,紛紛對著午觥鎮壓而去。

午觥身為築基後期修士,修為高深,法力渾厚,往往揮手間就能夠將黑色的蟲雲擊散。

可讓他心驚的是,即使遭受自己全力一擊,噬骨蠶依然沒有任何大礙,這蟲子可謂刀槍不入。

片刻間,午觥就已然失去了耐性,他完全看得出,那不陰不陽不的修士,完全是靠著這些蟲子才能夠和他糾纏不休。

再一次揮手,將蟲雲逼退的刹那,只見他身形落在遠處,隨即咬破指尖,灑出一縷殷紅的鮮血,對著半空不斷地勾畫。

不多時,一只血色的大鐘便被勾勒而出。見此,午觥手指掐訣,隨即對著大鐘猛然一拍!

“當!”

一聲渾厚的鐘音鼓蕩,發出沉悶的聲響。只見大鐘突然渙散。

與此同時,在遠處的黑色蟲雲之外,浮現出一層血色的光幕,不過呼吸間,那光幕陡然凝聚,化作了方才那只消失的大鐘。

不過此時的大鐘,已經將蟲雲盡數罩住,禁錮其中。

雖然噬骨蠶跗在光幕上,瘋狂的吞噬,可那大鐘乃是午觥施展的某種秘術,短時間內並未被破開。

午觥此時神識一放,探出五百丈距離。

不過哪裏還有嶽老三的影子,就連他留下的法力波動,也因為迷障的不斷流動而消失。

之前就難以追上此人,以嶽老三那狡猾的性格,如今他又怎能再次追上。

於是看向陰殤,怨恨至極。

若不是此人半路橫插一腳,嶽老三又怎會逃走。

便一聲獰笑:

“你死定了!”

聞言,陰殤神色一變,用力一吹,口中木哨發出一陣激烈高亢的哨聲,加快了噬骨蠶噬咬血幕的速度。

隨即擡頭看向午觥道:

“這位官人,你我之間定然是有什麽誤會,奴家並未招惹於你,你又為何為難奴家呢!”

“並未招惹我?那你這蟲子是怎麽回事!”

午觥眼中殺機畢露。

“這……奴家也並不知曉,可能……”

“受死吧!”

不等陰殤話說完,午觥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五根手指就像是鷹爪一般,對著他喉嚨抓去。

他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將此人折磨致死。

陰殤瞳孔一縮,身形急退的同時,右手往後背一抽,摘下了一根黑色的短棍。

看著午觥五指抓來,豁然將短棍一舉。

“嘭!”

短棍突然撐開,化作一面油紙傘。

“嘎吱!”

午觥手指抓在傘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擊並未得手。

“哼!”

見此,其手掌上突然鉆出了一顆顆細小的血珠,血珠如若蛆蟲一般,蠕動間向著油紙傘上爬了上去。

“呲呲!”

傘面上突然冒出了滾滾的黑煙,似在被腐蝕。

陰殤一聲嬌喝,握住傘柄的手指,猛然一轉。

“咻!”

傘尖上突然激射出一道烏光,直接襲向了午觥的面門。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恐怕即使是築基期修士,應付起來也會手忙腳亂。

可午觥粗短的脖子一扭,擰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就像是被人生生折斷一般,那道烏光從其耳畔險而又險的射出,便消失在迷障深處。

“雕蟲小技!”

午觥頭顱一擺,脖子就恢復了原樣。

而借著這個機會,陰殤身形往後急速退去,落在了數丈之外,異常忌憚的看向他。

又轉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油紙傘,發現傘面上出現了數十個黑色的小點,應該是被剛才那些血滴侵蝕之後留下的。

沒想到僅僅一擊之下,他的法器就差點被毀,不禁又驚又怒。

這時,午觥雙眼微眯,伸手從腰間掏出了一只石斛握在手中。

“你的肉身,我收下了。”

只見他看向陰殤說道,語罷,就將石斛傾斜一倒。

“咕嚕咕嚕!”

頓時,一股散發著血腥味的粘稠液體噴湧而出,化作一條數丈寬的洶湧黑河,向著陰殤滾滾而去。

陰殤神色露出驚恐,他能夠從那黑河上,感覺到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死亡氣息。

似乎河水當中還有一些沒有被煉化的屍首以及骸骨。若是被這大河吞噬,不用想,他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具屍體。

於是不再猶豫,張口就吐出了一顆圓形的珠子,此物正是他的本命法器。

珠子淩空大漲,化作了人頭大小。

陰殤口中念念有詞,眼看黑河洶湧而至,此時口中最後一個音節落下。

“剁!”

霎時,顆珠子光芒大放,猶如一顆小太陽一般,照耀在黑河之上。

一股無形的威壓從珠子上散發而開,黑河滾滾而來,卻被那股威壓擠開,從陰殤兩邊流過。而他就像是黑河上的一座孤島,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