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3/3頁)

既然你已經痛苦了這麽久,都這麽悲慘了。

就可憐可憐弱小無用,頭腦失常的你,對你的所作所為表示理解吧……

即便那是些不好的事情。

一群咒術師喝到了大半夜,你跟著他們起哄,一杯一杯地將酒液灌入喉嚨,喝得“神志不清”。

然後理所當然地依靠在五條悟的身上,默不作聲地掉眼淚。

五條悟最開始還會時不時地給你遞一兩張紙巾,幫你擦拭濡濕的面龐。

機械的動作重復數次,後面他也疲了,只能撐著臉頰安靜地垂下眼眸,望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你發呆——

“別喝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作為和你關系最好且不喝酒的“哥哥”,五條悟皺著眉頭一把將你拎出了居酒屋。

他將手臂穿過你的臀下,像哄小孩一樣將你單手托在懷裏。任由你摟著他的脖子,撲撲簌簌地掉眼淚。

“無量空處特約出行,今天狀態不錯,或許能走到月亮上……”

雖然五條悟滴酒未沾,但他表現出來的行為反倒像喝酒喝到上頭的那個——

他在離開居酒屋後徑直走上了一棟公寓的樓頂,然後直接使用了咒術,帶你踏上東京冬夜的夜空。

頭上是繁星點點,黑天鵝幕布般的夜幕,腳下是霓虹閃爍的都市光影。

五條悟的術甚至隔絕了凜冽的寒風,掛在他身上的你感覺到的只有年輕男子灼熱的體溫。

“所以這位醉酒的小姐,你要去哪裏呢?”

太高了。

高得讓人覺得一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你不由自主將圈住五條悟脖子的手臂圈緊了幾分,一邊汲取他的體溫,一邊可憐巴巴地請求說:“要回家。”

醉酒之後你的聲音小得像是貓叫,稍不留神就會被呼嘯的夜風卷走。

五條悟得特意歪過腦袋,將耳朵遞到你的嘴邊才能聽清你的話語。

“什麽回家?你要去哪裏?”

青年如是發問道。

好言好語,無比縱容。

這是個背負了很多東西的男人,你很少見到他沮喪失落的樣子,即便在這個“手刃摯友”的夜晚。

他為什麽總這麽堅強呢?

懷著這種疑問,你隔著眼淚凝視著他柔軟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脖頸,自喉結向上滑動手掌按住他的臉側,將指尖埋入他銀色的發絲,然後微微施力迫使五條悟低下他的頭顱,離你再近一些。

然後你擡起腦袋,親昵地將嘴唇貼上他的耳廓,以耳鬢廝磨的方式給予答復——

你“想去”的地方是“夏油傑給你的家”。

一個他“害”你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五條悟身體一僵。

“你真是喝得太多了……不知道去哪裏的話,要不要跟我回去看電影?”

如是發出抱怨的男人,輕快的聲音一瞬出現了不該有的波動。

察覺到這點之後,你抱住五條悟脖子的手臂又收緊了一點,你就這麽親昵且依賴地抱著他。

看電影啊。

……

如果咒術師的人生是一場漫長無止境、不知目的為何處的馬拉松。

那作為最強的五條悟無疑是作為領跑將其他人遠遠甩開的那一個。

但因為你已經被拋棄了,你離開他就沒有辦法,你反而成為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你。

所以無論每次任務如何艱苦,五條悟都會第一時間返回那間秘密的地下室。

除了陪你談天談地匯報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笑著地列出想吃的甜品清單,他同你做過最多的事是一起看電影。

片子的內容各有不同,觀影的過程卻千篇一律——

因為繁重的任務陷入睡眠的男人會將腦袋靠在你的肩上,或者枕在你的大腿上,像是休憩的家貓般安寧地發出細小的鼾聲。

……但真的只是你需要他麽?

你和夏油傑分手九年,就和五條悟相處了九年,一年同居,八年分開居住但每周都會見面。

那漫長的相處是不是也讓他變得需要你了?

今晚上需要再次一起看電影,像是互相舔舐傷口的野獸那樣依偎在一起,任你撫慰他那看不見的傷口。

你乖巧地將臉頰貼在五條悟的脖頸上,耐心地為他不大安穩的脈搏聲計數——

【咚】

【咚】

【咚】

怎麽辦?

要答應他,要陪陪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