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頁)
明明是很溫暖,但你偏偏覺得自己要被燙傷了。
你縮了下脖子解釋:“我沒有不安心,我在悠仁身邊很滿足哦。”,企圖逃離“給戀人帶來負擔的不安少女”這一沉重形象。
但心底的某種渴求又讓你忍不住多追問了一句:
“不過真的麽?很可愛麽?”
虎杖輕輕嘟噥:“你看吧,就是很容易不安心。”,但還是緊緊地抱著你。
他的脾氣真的好好哦。
或許,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如是想著,你沉默了一陣後輕聲發問:
“那為了讓我安心起來,悠仁會多誇誇我,多說我可愛麽?”
“會一直看著我麽?”
那一刻,少年將輕快的聲音放輕了放柔了,像個大人一樣向你許諾說:
“可以啊。讓我說多少次,我都會告訴你的。就是——很可愛。”
可愛,可愛,可愛……
少年在那個午後誇獎了你無數次。
你明明知曉真實的自己根本不可愛,卻在那一刻聽到了心跳的聲音,以及某種毀滅的腳步。
被愛的甜蜜與怨懟同時襲上心頭——
【他總有一天會察覺到真正的“我”】
【然後選擇擁抱那些更好的存在吧】
事情也的確是這樣。
虎杖後來松開了你的手,違背了“一直看著你”的承諾。
不過兩面宿儺是絕對不會跟你說這種話的。
他對你的第一句評價是——
“惡心的臉。”
所以他們一點都不像。
你對宿儺基本沒什麽指望,後面也不會感到特別痛苦。
“沒有呢。”
你面色堅定地搖了搖腦袋,結束了這次交談。在跟硝子告別後默默前往了伏黑惠所在的學生宿舍,開始著手收拾自己從琦玉帶來的行李。
……
不知不覺到了夜裏。
東京的夜晚讓你感到心煩意亂。
過去的陰影從角落探頭,以冰冷的觸手撫摸你佝僂的脊背。
你又開始失眠了。
自夏油傑拋棄你後,你總是沒法睡好覺,要不蜷在角落昏昏沉沉,要不在沙發上整日看電影。
五條悟想辦法給你找了個家,給了兩個孩子用於安定你的心靈,通過多年的陪伴,你又可以一個人睡著了,你以為你早就痊愈了。
但事實上,失敗戀情帶來的傷害正如你靈核漆黑的傷口,爛得一塌糊塗。
你討厭東京討厭到不行,跟硝子聊天想起虎杖悠仁你只覺得傷上加傷,腦海中一片混亂——
【想吐、想哭、想大叫……】
【想要找個人抱抱自己。】
惠已經是大孩子了,作為成年人去找他顯然不太現實。
而兩面宿儺早在之前付過你一次定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做成就去他的領域找他,一定會被當成恬不知恥的廢物好好羞辱一番。
眼下能作為“丈夫”讓你索取愛意的只有一個存在。
你思來想去,最後於靜謐的月色中舉起木盒,現做了一盞口嚼酒,將它一飲而盡後,一鼓作氣地鉆進了伏黑惠的影子裏。
或是宿儺獲得第二根手指後,你跟他的聯系又緊密了幾分,又或是渾身的咒酒降低了“它”的攻擊性。
這次見面,“它”並沒有直接將你按倒在地上。
紅色的眼眸隔著一段距離,居高臨下地觀察著你。
沉默地、冷漠地。
只能說“它”不虧是宿儺的肉身。
就算沒有靈魂,那種不允許別人擅自與他平視的傲慢倒是如出一轍。
上次宿儺的手臂會粗魯的按住你,應該就是因為你站著喊他的吧?
你已經吸取到了足夠的教訓,借著酒壯膽終於止住自己立刻逃跑的沖動。
然後像是向毫無理智的野獸露出脆弱的肚皮以示臣服,折下腰背慢慢跪坐在地上,借以尋求一個和“它”正常交流的機會。
可惜喝了酒後你的動作並不連貫,你在坐下的過程中險些前傾身體一頭摔倒在影子裏。
“它”用從影子裏伸出的手臂順手扶了你一把。
如果是宿儺本人,怕是會不耐煩地發出“嘖”聲了。
“它”倒是很安靜。
這種反差讓你覺得“它”也沒有那麽可怕。
作為沒有理智的野獸,“它”不會吐出刀子般傷人的話語,那薄薄的嘴唇要不用來撕咬,要不用來接吻。
而手臂若不會將你扼殺,便正適合擁抱。
你任由無指的手掌撫摸你的面頰,一邊借著酒勁兒碎碎念念同他說些心裏話,一邊順著“它”的力度向後躺倒:
“我討厭東京,這裏是咒術師的大本營。我好害怕……”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死都不會回來。”
“好不安,肚子也痛……”
說著說著你就流出了委屈的眼淚,連被宿儺“治療”過的靈核都隱隱約約出現了陣痛的情況。
“但你如果抱抱我,我就沒有那麽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