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禦前影衛黑化了(二十九) 穿《寵冠後……

阮喬就這麽被雪刃牽著手走進了對面的營帳裏, 走進去以後,她就看見了營帳內幹凈素樸的擺設,認出了這是雪刃的風格, 這裏應該就是他的住處了。

在走進去以後,雪刃才松開她的手, 垂眸看著她。

營帳內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 阮喬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裏很緊張,不知道他帶她來這裏是想做什麽。

就在她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 想要開口的時候,他卻忽然朝她走近, 他不動還好, 他一靠近, 她就忍不住後退。

但雪刃就算是皇子, 他的營帳空間也是有限的,她沒退幾步就感覺到了身後抵著了一張床, 而這時卻正好見雪刃卻朝她伸出了手, 她下意識躲避開,卻因無處可避而不小心跌坐在了床上。

而雪刃的手還停頓在空中,他垂眸看她,她也望著他, 氣氛一時間極為尷尬。

像是覺得她誤會了什麽,雪刃看著她,微微抿唇, 道:“公主,我只是想給你上藥。”

聽見他的話的時候,阮喬愣了下,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她的皮膚很白,被繩子勒出的紅痕就特別明顯,還有點兒被粗繩磨出來的血絲滲出來。

只是她這一路走過來已經習慣了也就沒怎麽覺得疼,她還以為他都沒怎麽看她,實際上他卻連她手上的傷口都注意到了?

“不用了,這只是小傷而已。”阮喬有些尷尬地捂著手腕,她還以為他是真想報復她什麽的。

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關心她的這麽點兒小傷,不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雪刃卻沒有聽她的話,在她的膝邊蹲了下來,拉住了她的手。

阮喬愕然地看向他,他沒有看她,鼻梁高挺,輪廓深邃,神色平靜淡漠,卻讓人心裏莫名一動,有些鼻酸的感覺。

她有很多想要問的話,想要知道他這兩年的生活,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恨她,但都沒有勇氣問出口。

反倒是他此時過於平靜卻又溫柔的舉動卻極其自然,仿佛她並沒有對他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似的。

她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點兒對她的恨意,不知道是他藏得太深,還是他真的不在意她對他的傷害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跟原著一樣已經被女主占據了整顆心,對於她既沒有愛也沒有恨,所以能做到這麽平靜。

或許他現在就只是將她當成了舊識而已。

阮喬看著他的臉,滿腹疑惑,但雪刃卻似乎並沒察覺到她的目光,只平靜地將她的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手腕,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瓶子,將藥膏塗抹在她的手腕上。

藥膏剛擦上去時有種很火辣的刺痛感,阮喬的手不自覺往後退了退,此時雪刃擡頭看向她,兩人的距離很近,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熟悉眼眸,她怔了下,有一種仿佛他還是以前那個會關心她聽她話的影衛似的,下意識就解釋道:“有些疼。”

雪刃凝眸看了她片刻,道:“我會再輕一點。”

聽見他的話,阮喬隱約能感覺得出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麽惡意,不由微微放松了些,看著眼前平靜卻隱約透著溫柔的雪刃,有些找回了以前相處時的感覺,便“嗯”了一聲。

雪刃修長的手指將她腕上的膏藥塗抹均勻,動作很輕,她便也不感覺怎麽疼了,只是有些出神地看著他,心情有些復雜。

而此時她又坐在他的床上,他半蹲在她的身前給她上藥,盡管他的神色很冷靜,但她卻感覺隨著他輕柔的動作,她的臉頰微燙,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感覺。

她便忍不住沒話找話,打破了這古怪的氛圍,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雪刃沒有擡頭,只沉默了片刻,道:“因為陛下想要大梁。”

阮喬沒想到他這麽坦誠地就回答了,好像完全沒有將她當成敵國的公主,而他口中頗為疏離的陛下不就是他親爹嗎?

阮喬看了他一眼,試探性地開口:“我聽見他們叫你殿下,你……是楚國的皇子?”

雪刃“嗯”了一聲,神色很淡漠,仿佛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也根本不在意這個皇子身份似的。

這時,他已經替她的左手上好了藥,又開始給她的另一只手上藥,他的動作溫柔細致,不像是本應養尊處優的皇子,簡直就跟以前那個卑微伺候公主的影衛沒什麽兩樣。

阮喬心裏的感覺就很奇怪,有些擔心他是不是深受那十幾年影衛生活的影響,所以擺脫不了奴性了?

可是,她想起了方才在那些將領面前冷漠深沉的青年,那些人對他又敬又怕,可看不出什麽奴隸的樣子來。

大概是雪刃這樣溫柔給她上藥的樣子令她少了些疏離和忐忑的感覺,她便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些更多的信息,比如他這兩年過得如何,楚國宮中的那位寵妃女主和男主的感情狀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