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從台上跳下來的昆侖劍宗弟子聽見動靜回頭一看,當即便傻眼了,喃喃道:“我滴個乖乖,這是個啥?”

多虧自己嫌棄這大比沒格調,聽淩雲閣那小子的話跳下擂台了,否則怕不是要白給這怪物加餐。

他可真是太聰明了。

弟子一邊唏噓著,一邊扛著自己的劍走了。

裴子均正想往回走,忽然見旁邊的林瑯正心不在焉地頻頻回頭。

他扯了林瑯一下,問:“看什麽呢?”

林瑯愣了一下,回答道:“那個怪物看起來好強啊。”

裴子均當即就照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別亂好奇!往後遇到這種事情別巴巴往上湊,沒我和師父看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林瑯捂住腦袋,叫了兩聲疼,委委屈屈地保證道:“行了行了,以後不看不就是了嘛。”

看台上沈家派過來的長老面色鐵青地看了裂縫一會兒,當即不顧臉面地伸手拽住了孫玉柔的衣領:“孫掌門,你們天音門的擂台底下究竟養了什麽怪物?”

少主莫名其妙死在大比上,他回去一定逃不了問責,不如先趁這個時候把黑鍋推到天音門身上。

孫玉柔被勒得臉色發青,一掌拍開沈家長老揪住自己衣領的手,皺眉道:“我天音門傳承了上千年的正道門派,怎麽會在自家地盤上養這種怪物?沈長老,我知道你們家少主出了事你心裏不好受,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明這怪物的來歷,才能為沈少主報仇!”

“更何況,”她冷笑了一聲,補充道,“參賽弟子上擂台前都是簽過生死狀的,沈少主在擂台上橫死我也很心痛,但我天音門負不起這個責任。”

沈長老當慣了不陰不陽的體面人,孫玉柔這番話卻是擺明了要撕破臉面。他氣得臉色發青,指尖顫抖地指著孫玉柔“你——”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白觀塵對看他們狗咬狗沒什麽興趣,確認了一下沈秋庭的位置,便跟著走了過去。

沈秋庭見上面的人都忙著吵架,沒有人注意現場,想了想,重新回到了擂台上。

擂台上遍布著鮮血和一些不知名的黏液,聞上去腥臭撲鼻。

那怪物已經完全失去蹤跡了,只剩下擂台上一條一人多寬的縫隙,看下去的時候只能看見深不見底的黑色。

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沈秋庭往旁邊讓了讓,給白觀塵讓出一塊幹凈的空地,問道:“師兄,你知道從裏面出來的那怪物是什麽玩意兒嗎?”

白觀塵道:“是蚩厭,上古兇獸,厭光,喜食人肉,上古時期曾有無數人命喪於它腹中,應當早就絕跡了才對。”

沈秋庭挑了挑眉:“要是這樣的話,這東西應該不是天音門養的,至少不是孫玉柔養的。”

上古時期的兇獸威力實在太大,連淩雲閣都不敢說能制住一頭上古兇獸,更別說在五大門派中實力並不出眾的天音門了。

白觀塵神色間浮現出幾分憂慮:“兇獸現世往往是大禍的預兆,蚩厭出現,九州怕是不會太平了。”

沈秋庭搖了搖頭:“預兆一事玄之又玄,不太平也大都是人禍,這兇獸的來歷倒是值得一探。”

白觀塵一笑:“說的也是。”

兩個人正在說話,祁思南忽然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一看見白觀塵,他立刻焦急道:“二師兄,小師弟,出事了!”

“師姐和蘇師侄不見了。”

昨日沈秋庭問過沈花醉和姜落的行蹤之後,白觀塵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便讓人去留心兩個人的去向。誰知道幾個弟子查了整整一天,居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兩人。

弟子不敢大意,便將情況上報給了祁思南。

祁思南雙眉緊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將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兩個人已經五天沒回別院了。師姐不是不告而別的人,蘇師侄為人更是穩重細心,出去這麽久定然是要先留下傳音符的。這麽久沒有音訊,恐怕是出事了。”

五天前,正是他們綁吳月的那一天。

沈秋庭和白觀塵對視一眼,覺得情況有些棘手。

沈秋庭問道:“可有給師姐她們發過傳音符?”

祁思南道:“已經發過了,並無回音。”

白觀塵下了決斷:“先找人,著重查一查天音門的吳月和魔域在天音城中的據點。”

眼下除了大海撈針,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沈秋庭跟著幾個弟子在天音城中尋了一整天,不但沒尋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頭倒是越來越疼。

他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只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個小弟子回過頭來一看他,立刻驚叫道:“小師叔,你頭上怎麽都是冷汗?”

沈秋庭愣了愣,抹了一把額頭,果然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小弟子擔憂道:“小師叔,您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找到什麽線索我們會用傳音符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