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無憂生病 無憂臉透著不正常的紅,小孩……(第2/3頁)

兩個人各自收拾好,坐在一起用了午膳。

只是難得他們誰都沒什麽胃口,全程除了銀筷觸碰碟碗的聲音,也都沒再說話。

正午已過,無憂額溫仍然發燙。陳則安讓趙思明去領了湯藥回來,和乳母想盡辦法給無憂灌了半碗。好在湯藥有用,待到傍晚時,無憂終於退了燒,人也不哭了,吃了奶就能夠閉著眼好好睡著,只偶爾流些清鼻涕,間或打個噴嚏。

陳則安沉穩道:“沒有什麽大事,請陛下與修媛寬懷。”

他又提了用姜末捂腳的法子,能助孩子去邪氣。謝小盈寧信其有,讓乳母照著這辦法給無憂做。

隔過一夜,第二天無憂的狀態就好些了。

宗朔與謝小盈都松一口氣,待又過七八日,無憂慢慢恢復了健康。

第一次經歷女兒生病,雖不是大病,卻唬得謝小盈七魂丟了三魄,整個人哪裏都舍不得去,只想陪在無憂身邊。

就連宗朔也感到幾分心有余悸,他特地讓人去宮外寺裏給無憂燃了長生燈,為女兒祈福求平安。

為著無憂擔驚受怕,謝小盈這陣子便去皇後那邊告了假,沒顧得上去晨省。

直到無憂好起來,又變成從前那樣愛笑的樣子,謝小盈才放了心,將孩子交給乳母們照顧,自己恢復了凰安宮打早卡的工作。

謝小盈一回來,皇後當著眾人面,自然要關切幾句公主的病情。

聽謝小盈說孩子已然健康無礙,皇後很是松一口氣,撫著胸口道:“這可是陛下頭一個女兒,陛下愛得緊。謝妹妹既擔著照拂皇嗣的職責,斷不可再有今次這樣的疏忽了。陛下看在你是生母的份上,雖然沒有責罰。但本宮身為公主的嫡母,卻不能縱容你們這樣慢待公主的行徑。”

謝小盈聞言心裏一緊,因為無憂病得不重,且乳母後來照料得夠仔細。宗朔最後只罰了四個乳母每人十杖,還是輪流打的,怕耽擱了照顧無憂的差事。謝小盈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其實與那些乳母沒什麽區別。公主比她更金貴,公主病了,她該像那些乳母一樣受到責罰。

顧言薇居高臨下地望著謝小盈,看到對方臉上總算浮現出幾分懼意,她滿意地揚了揚嘴角,“謝妹妹,本宮念在你年輕的份上,這一次就小懲大誡,不重罰你。你去外頭跪上半個時辰,反省清楚就好。”

謝小盈低著頭,不敢違抗,恭順地從正殿內退了出去,跪到了凰安宮外的地上。

正月猶寒。

謝小盈剛跪下去,就感覺到膝蓋骨一陣涼意滋生。

這是她第一次被當眾罰跪,比起冷,更還有幾分窘迫。

晨省很快就散了,楊淑妃第一個出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只是腳步頓了頓,並沒說什麽就走了。

謝小盈耳邊不由響起了一個多月前,淑妃對她說的話。

“帝心不容世家,怕是到了要見血肉的地步。你與我都有孩子,自保要緊,若無事,咱們便不再私下見了吧。”

楊淑妃不肯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意志卻前所未有的堅定,在此之後,沒再與謝小盈表露過半分親昵。

謝小盈雖不清楚內情,然而晨省時聽著旁人交談,隱隱也能猜到幾分。

臘月的時候英國公次子當街縱馬,鬧了個命案,雖然被蹄子踏死的是個賤籍的奴仆,但楊二郎還是被押去了大理寺。禦史自然要彈劾英國公治家不嚴,皇帝借題發揮,奪了英國公夫人的誥命,英國公夫人一病不起,怕是不大好了。

元日朝會上,英國公世子,也就是楊淑妃的嫡親大哥還被冰滑了一個跟頭。禦前失儀更是重罪,禦史罵得楊家狗血淋頭,皇帝倒是沒奪世子位,卻令英國公居家反省,不許他進朝了。

甫一開年,皇帝似乎就已經決意與楊家撕破臉來幹,朝堂氣氛緊張,幾個出身世家的內宮嬪禦也難免受到影響。譬如尹昭容、胡充儀、杜婕妤等人,都顯得十分謹慎,對待皇後比往日更恭敬了幾分。

高位之中,謝小盈與林修儀成了這場風波裏較為平靜的人,兩個人心思都在孩子身上,與外朝又沒什麽瓜葛。

只是誰都沒想到,皇後沒有緊跟皇帝的腳步,在內宮抓起楊淑妃的把柄發難,反倒先罰了謝小盈。

當晚,宗朔的禦輦停在了凰安宮外。

宜茹有些驚喜地入內通傳,“娘子,陛下至!”

皇帝已經很久沒有在初一十五以外的日子來凰安宮了,宜茹忙提醒顧言薇補一補唇脂,隨後侍奉著皇後從大殿內迎了出來。

調養了大半年,年節又靠著尹氏、胡氏二人分擔,顧言薇這次總算回了一些氣血,加上妝容,她看著已沒有去年那麽消瘦可怖了。

顧言薇含笑向皇帝行禮,維持著中宮的從容,“臣妾拜見陛下。”

宗朔淡淡地看了一眼她,伸手將人虛扶起來,便繞開皇後,徑直邁進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