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⑩(第2/3頁)

炎拓走過去,問她:“還是……剛那樣,怎麽來,怎麽回?”

聶九羅說:“你也可以扶我回去啊,就是慢點。”

炎拓笑笑:“算了,大半夜的,練什麽走路。”

他伸手過去,環住她的腰,聶九羅順勢偎進他懷裏,身體柔軟微涼。

那一瞬間,炎拓感覺,像熱戀的情侶偎依互靠。

下一秒,他笑自己多想:他和她,還……不算熟呢。

***

安置好聶九羅,炎拓研究那張單人折疊帆布床,聶九羅看到他伸手把床架子撼了又撼,嘴裏還嘀咕:“這行不行啊?”

聶九羅躺得安穩,又一身輕松,生了閑心,樂得閑聊:“阿姨都行。”

炎拓仔細檢查承重架,試圖找出有沒有標注承重額:“阿姨多重?我多重?能一樣嗎,而且長喜叔是個節儉的人,買東西都便宜。”

自尊心還特強,不接受人家周濟,說什麽:有多大手,捧多大碗,我這都用得挺好的。

聶九羅手指絞著被角玩:“你不能老覺得便宜沒好貨,有時候也物廉價美啊。”

炎拓沒搭話,還真讓他找著承重標了:“限重75kg……”

聶九羅:“你多少斤?”

炎拓個子不矮,得有個183或者184的樣子。

“145左右吧。”

這要看狀態,有時輕兩斤,有時重兩斤。

聶九羅心說,這可危險了,就算你純145,還得加上被子呢,冬天的被子,哪條沒四五斤?

“沒事,人家承重150呢,足夠了,你睡得禮貌點、別在上蹦迪就行。”

炎拓半信半疑,不信也沒辦法:也沒第二張床了。

關了燈之後,他很禮貌地躺了上去。

聶九羅豎起耳朵,聽床腿支架發出吱吱呀呀的晃響,覺得這床真是太可憐了,這不是響,是痛苦呻吟啊。

她琢磨著,必有一塌,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塌。

不過,等了好大一會兒,都沒等到,聶九羅有點遺憾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得正熟間,耳邊突然“咯吱”一聲——大概是炎拓睡熟了、也忘了禮貌這回事,下意識翻了身——緊接著一聲悶響。

這是塌了?

聶九羅陡然睜眼,睡意全無。

果然,她聽到炎拓壓低聲音咒罵:“我去!”

真塌了?!

實在太好笑了,她忍住笑,裝著還在睡,憋笑到肚子疼,傷口都抻到了。

大概是怕吵到她,炎拓爬起來之後,也沒開燈,只是打起手機手電,一節節支起床架,嘴裏嘀咕:“什麽破床……”

支到一半,怕動靜太大,回頭看了看她。

好麽,看似睡得四平八穩,怎麽連人帶被子都有點發顫呢,這是在笑呢吧?

炎拓無語。

過了會,把打光移回來。

畢竟,他還得修床。

***

第二天早上,聶九羅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炎拓。

人不在屋裏,他比她起得早,那個帆布床已經折疊起來了,委屈巴巴地靠墻放著。

一時間,真是說不清是人倒黴呢,還是床倒黴。

聶九羅又想笑了。

……

劉長喜天不亮就去店裏了,給炎拓留了張字條,說是阿姨大概十點鐘就能過來接班,他要是不著急,等阿姨來了再走也行。

也不趕這三兩小時,炎拓去小區外頭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聶九羅已經醒好一會了。

炎拓問她:“洗漱嗎?”

聶九羅點了點頭,反問他:“昨晚睡得好嗎?”

炎拓偏不讓她如願:“睡挺好的,好久沒睡這麽安穩了——在家老睡不好,果然還是在外頭心裏踏實。”

是嗎?

看他臉色很是誠懇,聶九羅也有點不確定了:該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做的夢吧?

夢得還挺逼真。

……

洗漱完了,在床上支起小桌吃飯,聶九羅胃口不大,粥只喝了兩口,燒麥也只啃了半個。

炎拓注意到了:“不合胃口?阿姨做的飯呢,你適應嗎?”

聶九羅沒吭聲,頓了頓說:“炎拓,我想回家養傷。”

炎拓哦了一聲,低頭把剩了一半的包子填進嘴裏。

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聶九羅解釋:“阿姨挺好的,但對我來說,這是別人家,待著不習慣,回自己家,會自在點。家裏有盧姐,跟我那麽久,有她在邊上,什麽都方便。還有,我有開私家醫院的熟人,去復查或者復健,不用遮遮掩掩的。”

畢竟是槍傷。

炎拓點頭:“挺好,挺好。你準備……怎麽回去?你這種情況,自己走不行吧?”

聽這語氣,沒有送的意思。

聶九羅說:“包個車唄,實在不行,我讓老蔡……就是我朋友,找個靠譜的司機來接我。”

她剛睜眼時,看天氣怪不錯,現在突然覺得,也就這麽回事吧,說出太陽,又不是大太陽,光照懨懨的,軟耷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