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日本的是假的

《五馬圖》算是比較特殊的宋畫,所以胡楊一下子就留意到這幅畫。

馬是古代人類最親近、最依賴的一種動物,無論平時的載物、交通,還是戰爭中的兩軍拼殺,都依賴鞍馬。所以在古代的壁畫中就有鞍馬奔馳的形象。唐以後,就開始有獨立的鞍馬畫,漸漸自成一體系,著名的畫家有張萱、韓幹等。

很顯然,《五馬圖》的畫家李公麟也受此影響。

據說,他每次去朝廷的馬廄觀看國馬,總是流連忘返至於忘我的境地,所謂“終日不去,幾與俱化”。有高僧指點他不可長此,“恐墮入馬趣”,他頓悟其旨,就改學道釋人物畫,居然又深得吳道子的筆法。

《五馬圖》無畫家名款,共分5段,前4段均有北宋黃庭堅的箋記,後紙有黃氏跋語,另有南宋初的曾紆跋,言及黃庭堅題於元祜五年。

正是如此,有名人書法家的加持,《五馬圖》的價值立即飆升。

《五馬圖》對後世影響甚大,成為後世畫鞍馬人物的最佳範本,後人推其為“宋畫第一”。

而這幅畫,也可以說是失傳的一幅名畫。

根據傳聞,北宋李公麟的《五馬圖》卷自清末被溥儀攜帶出宮,通過其老師陳寶琛的外甥劉可超出售,流落日本私人收藏,傳聞已毀。

胡楊又問:“那叔叔你知道日本忽然蹦出來的那幅,其實大家也沒有百分之百確認是真跡?”

“日本那幅是假的?”老蘇驚訝不已。

“是存在不少疑點,比如日本的那幅,畫中第一匹馬‘鳳頭驄’的韁繩、圉人的臉部,第二匹馬‘錦膊驄’的馬身、韁繩以及圉人的臉部、衣服領緣、前襟,第三匹馬‘好頭赤’的全身,第四匹馬‘照夜白’的韁繩等處,均使用了朱砂、赭石等的淡設色。這與文獻記載中李公麟作白描的情況不完全一致,也與歷代著錄中的記載均不相同。”胡楊早就聽說了。

另外,日本收藏的那幅,筆墨中的敗筆也不少,如“滿川花”“好頭赤”的腹部均有斷筆、接筆或重疊用墨的情況。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的,那就是用印。其中,柯九思等人鑒藏印尾紙右上端,有一印模糊不清。

別說國內的鑒定專家,就是日本的著名鑒定人員都認為有問題。

直播間的觀眾們想到一個可能,難以置信:“難道……難道……這才是真跡?”

“按照胡哥的運氣,是有這個可能的,想一想,他這幾個月來碰到多少件已經失傳的國寶吧!”

“這幅畫,被譽為宋畫第一,就算有點誇張的說法,但也可見它的珍貴。如果胡哥找到的是真跡,那真是賺大發了。”

“希望是真的,不希望真跡被日本鬼子收藏。”

……

再看看眼前的這一幅,除了因為收藏不妥善,畫面弄得有點臟之外,其他的似乎都沒問題。

“那這一幅是……”老蘇的心跳忽然加快。

其他人也立即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胡哥怎麽鑒定。

胡楊笑了笑,開口道:“這一幅,從筆墨這些細節看,都比較符合《五馬圖》的真跡。我們不妨看一下,畫芯的紙質。

這幅畫在古代就很出名,所以有典籍提到過它的用紙,是用澄心堂紙或素箋紙。這一幅,用的就是澄心堂紙。這種紙張,我前面也跟大家介紹過,宋朝的名紙。

此畫的紙質細膩、紙面舊痕自然、紙邊緣破損經過歲月的磨蝕造成。我來斷代的話,應該是宋代的。

而且,它的用紙不只是一種,很講究。

你們看,其中黃庭堅跋用紙為楮皮紙,紙面隱約可見花紋。這與蘇軾《行書李白仙詩》卷、黃庭堅《松風閣詩》卷等都為北宋特有的花箋紙。”

曾紆跋文為竹紙,老蘇掏出放大鏡,在放大鏡下紙面光潔,非常細膩。

果然,正如胡楊所說的那樣,這個年輕人的眼力,實在是有點可怕,也難怪人家總能撿漏,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是不是真跡,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要找這方面的大拿瞅一瞅。”胡楊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大家覺得可能性已經非常高。胡哥在鑒定領域的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很多專家都被他打過臉。

胡楊看著畫面上的一些印,吐槽道:“這個乾隆真的是蛋疼沒事幹,別人收藏都是蓋一個印,他就是要不一樣,瘋狂蓋印,還要弄到畫面上。”

得!大家又開啟對乾隆的討伐。

這位清朝的皇帝,好大喜功,不僅整天要歌頌他統治的盛世,還很裝逼,天天扮演自己是全能才子。

號稱一生作詩兩萬多首,只要是個正常人,聽到這話,就會感覺很可笑。

媽的!整個唐朝,所有詩人加起來的作品,出名的和不出名的加起來,也就是五六萬首。他一個人,就弄出唐朝的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