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赫淮緩步朝陸鹽走過去,眸色深邃幽暗。
暗沉的信息素迅速爬滿墻壁跟地板,像細細密密的絲線,悄然無聲地纏上陸鹽的腳踝,攀到陸鹽的肩頭,將他緊緊包裹。
每次臨近發情期,陸鹽的心情會變得焦慮煩躁,就像被高溫暴曬了好幾天的綠蘿,泛黃的葉子上,還覆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高契合的信息素,就是細潤的春雨,滋潤著陸鹽的每一寸毛孔,洗去他積壓許久的焦躁。
但陸鹽並沒有沉淪太久,眼睛很快恢復清明,隨著赫淮的靠近,他的身體跟著繃起。
“你還想把這張床弄塌了?”看出陸鹽的攻擊性,赫淮雖然嘴上在調侃,但面色卻沉靜如水。
陸鹽仰著下巴,眼神挑釁,“誰讓你技術太差,我不樂意跟你做。”
赫淮聽到這話笑出聲,眸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自從被迫上了這艘星艦,陸鹽心裏就憋著一股氣,赫淮跟他一樣,他們都對彼此某些行為感到生氣。
陸鹽:不聽話的alpha就該受到教訓。
赫淮:不聽話的omega就該受到教訓。
這兩次親熱都跟打架似的,上次在簡易房地方太窄,而且都是貴重的東西,陸鹽多少有些放不開手腳。
畢竟東西都是他辛苦攢錢買的,這裏就不一樣了。
赫淮家不知道富了多少代的,出行都是私人星艦,赫淮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這點東西對於他豐厚的家底,簡直不足為道。
一O一A毫無負擔地化身臥室清理大師。
半個小時後,臥室一片狼藉,水晶燈盞碎了一地,茶幾被整面掀翻在地,鋪在地板上的羊毛毯皺成一塊大抹布,上面倒伏著咖啡杯跟真皮椅子。
他們倆倒是沒受什麽傷,只有陸鹽的側頸被燈盞碎片劃出一道血口。
當時陸鹽被赫淮壓到床上,他將踢開alpha後,一個鯉魚打挺彈坐起來,足尖猛地一蹬,雙臂攀到水晶燈盞上。
他回旋飛踢,腿部橫掃過赫淮,直接將床頭掛著的那幅油畫,踢到了地上。
如果這腳踢中了赫淮,能直接將他胸骨踢裂。
陸鹽對赫淮不可能下這麽狠的手,單純只是警告他。
燈架承受著陸鹽的全部重力,搖搖晃晃,燈盞亂顫。
赫淮看著攀在燈架上的陸鹽,omega望著他,眼尾鋒銳冰冷,居高臨下的模樣,就像一株野蠻生長的虞美人,又艷又野。
赫淮目光熾熱,他抽過床上的天鵝絨被,在陸鹽再次踢過來前,快速裹住他的雙腿。
陸鹽皺了一下眉頭,擺起腰腹,借著燈盞搖晃的沖力,打算掙脫束縛。
風掀起陸鹽的衣擺,露出一角韌瘦有力的腰身,赫淮眯下眼睛,擡手扣住那截腰。
陸鹽身體猛地顫了顫,像實驗室接受電擊實驗的金魚,結實平坦的腹部急劇收縮。
下一瞬,他咬住牙,眼神兇狠地瞪向含笑的alpha。
陸鹽黑著臉,雙手抓緊燈盞,猛地提身,想飛踹赫淮時,水晶吊燈卻不堪其重,居然從天花板掉了下來。
純銅的復古雕花燈盞,在陸鹽側頸劃出一道血口。
赫淮眼疾手快地抱過陸鹽,燈盞才沒砸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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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鹽跟赫淮都留著情面,誰都沒有下狠手,所以他們倆沒受傷,家具倒是全部遭了殃。
最後陸鹽被赫淮堵在房門,赫淮從身後死死壓制著他。
陸鹽喘著粗氣,憤憤不平地貼著門板,他雙手被赫淮制住,膝蓋抵著膝蓋。
半邊脖子跟領口都被血染紅了,看起來觸目驚心,其實傷口早不流血了,這點傷對陸鹽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但赫淮臉色難看,他低頭含住了陸鹽的傷口,在紅腫的皮膚附近輕輕吻著。
陸鹽的額頭靠在門上,垂下眼睛,呼吸聲悶在喉嚨,他抿著唇一言不發,也沒再掙紮。
半晌後,赫淮從他的傷口吻到腺體,陸鹽又開始劇烈掙紮,他擰著眉,眼神銳利,固執地守著自己的底線。
赫淮知道陸鹽什麽意思,又氣又心疼,重重咬了他一口。
見陸鹽的傷口被他自己又折騰地裂開了,赫淮放開他的腺體,將桌面上的東西掃到地上,把omega放到上面。
腺體終於不再是‘任人為之’的暴露狀態,陸鹽有了一些安全感,赫淮吻他,他也沒拒絕。
赫淮拽著陸鹽拉到自己身旁,捏著他的下頜狠狠親他。
陸鹽被赫淮的強勢拱出火,咬出alpha的舌頭,捏住赫淮的下頜,像他剛才那樣親他。
赫淮又生氣又想笑——不給標記,還敢這麽橫!
他們剛‘打完一架’,腎上腺正處在激增狀態,這個時候誰都經不起挑釁跟撩撥。
赫淮扣住陸鹽的膝窩,架到自己的小臂上,極兇地跟Omega的唇舌胡攪蠻纏。
陸鹽在心裏冷嗤一聲,雙腿勒住赫淮的腰,像是要將他的肋骨勒斷一樣,手臂攀到赫淮的肩上,更兇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