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公公有心,虧得你們時常孝敬。”

房公公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奴才們也是想請娘娘嘗個鮮兒。”

姜嬤嬤嘴角噙著微笑,將賞銀送到房公公手中:“娘娘賞賜,回去請大夥兒喝杯酒。”

房公公再三謝過後退下,姜嬤嬤來到謝郬身旁,按著謝郬喝湯的動作,說:

“娘娘若不想喝,奴婢直接倒了便是。”

謝郬趕忙搖頭:“不,我要喝的。”

姜嬤嬤只好放手,看著謝郬將湯喝下,哀嘆一聲:“娘娘明知這是什麽,何苦來栽?”

謝郬將碗放下,掖了掖嘴角:“這有什麽苦的?我又不會在宮裏待一輩子,這個得喝。”

姜嬤嬤屏退宮婢,在謝郬身旁坐下,為她請脈,確定無事後才放開,見謝郬自己若無其事,姜嬤嬤低聲問謝郬:

“娘娘就不想留在宮裏?若是有了,將來也好傍身。”

謝郬笑了:“謝家只有一個謝苒,我若留下做了謝苒,她做什麽?”

“可是……”姜嬤嬤欲言又止。

謝郬截住她的話頭:“嬤嬤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您也看到如今這形勢,陛下怎麽可能讓我這個謝家嫡女生出皇子呢。”

狗皇帝不想讓謝郬生孩子,謝郬還不想給他生呢!

所以每回禦膳房用各種由頭送來的避子湯,謝郬都照單全收。

姜嬤嬤說:“若是娘娘想懷,區區避子湯,奴婢有法子解。只要您懷上了,便是謝家子孫,有謝家護著,陛下也奈何不得。”

謝郬倒忘了姜嬤嬤是個全才來著,聞言連連搖頭:

“謝您好意,我可不要!”

見姜嬤嬤似乎還想勸她,謝郬趕緊轉過話題:

“近來可有她消息?”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正牌謝苒。

她這個妹妹自小被將軍夫人和她外家郡王府,兩家一同如珠如寶的養在空中閣樓,未曾經受過困苦風霜,更沒嘗過愛情這杯苦酒,被個同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糊弄就腦子發熱跟人私奔了。

如今過去一年多,也該有下落了吧。

姜嬤嬤一直跟宮外有聯系,知道的消息自然比謝郬多。

“三個月前說是在江南出現過一回,可惜將軍夫人吩咐不可傷了她,找她的人一個不小心又被她給溜了。”姜嬤嬤說。

謝郬憤慨:“找到了還給溜了?將軍夫人心疼姑娘也不是這麽個心疼法吧。”

“娘娘有所不知,將軍夫人生苒小姐的時候吃了大苦,那可是將軍府和郡王府兩家的寶貝,郡王府的老王妃最疼苒小姐,磕破半點皮都不行。下邊的人哪敢下重手。”

謝郬感慨同人不同命,謝苒闖了彌天大禍,自有人給她撐腰,謝郬活該被她們推出來當炮灰唄。

怪只怪謝郬和謝苒雖然同父異母,可倆人長得跟雙生姐妹似的,只要把謝郬的英氣和野氣藏起來,再養白白,養瘦瘦,活脫就是謝苒的模樣,她不來宮裏當炮灰又有誰來呢。

可她們也不能因為有謝郬這個炮灰在,就由著謝苒去鬧吧。

“老謝下個月回來嗎?”謝郬問。

下個月是將軍夫人的生辰,老謝說是要回來的,不過邊關戰事瞬息萬變,臨時有變數也說不定。

姜嬤嬤說:“將軍回京的折子是上了,可到底回不回來誰也說不準。若是將軍確定回來,奴婢第一時間告訴娘娘知曉。”

“嗯。多謝嬤嬤。”謝郬撐著下巴呢喃:“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姜嬤嬤想著,娘娘自幼被將軍帶去邊關,父女倆相依為命,定然感情深厚,如今分別多時,娘娘心中定然想念將軍,正要出言安慰兩句,卻聽娘娘憤然拍桌罵了一句:

“媽的!臨出發前他跟我推牌九輸了,錢一直賴著沒給我,等他回來,我讓他連本帶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姜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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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和幾個內閣大臣全都被罵出了明澤宮,個個冷汗津津,灰頭土臉。

近來兵部確實沒什麽臉,西大營鬧出了醜事。

一幫少爺兵偷溜出營喝酒便罷了,還膽大包天擄了個賣花的良家女子回營房尋歡作樂,那女子不堪受辱,衣衫不整沖出營帳,抽出把軍刀就割喉自刎,血濺西大營。

出事以後,那幫人不僅不收拾殘局,還把那賣花女的屍體直接扔下了山,情節之惡劣,令人發指。

那賣花女的父親一路搜尋,在山下找了七天七夜,終於找到屍體,他將女兒的屍體背上來,在人頭攢動的街上罵了一圈後,才背到了應天府門外,由熱心的老百姓護著,敲響登聞鼓鳴冤告狀。

這麽一來二去,事情就傳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勒令兵部、刑部和吏部一同徹查此案,可案子好差,定罪就難了,只因犯事的那幫人都是有背景有人脈的世家子弟,這個是侯爵公子,那個是公爵少爺,家中有耆老撐腰,打不得罵不得,儼然成了軍營裏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