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3頁)

換了身衣裳,謝郬拿著姜嬤嬤特意為高瑨做的祛疤膏往明澤宮去了。

蘇別鶴在宮外守衛,看見謝郬便迎上前行禮,謝郬聽見中正殿內有人聲,便知高瑨此時該在處理朝事。

“陛下有事在忙,我來的不巧了。”

謝郬說完便要離開,蘇別鶴趕忙攔住:“娘娘留步。”

“陛下吩咐過,娘娘隨時可以出入明澤宮,無需通傳。”

謝郬知道高瑨說過這話,但後宮該守的規矩她會盡量遵守,免得以後成為被人攻訐的理由。

“算了吧。等陛下處理完政事我再進去。”謝郬說。

蘇別鶴見她堅持,也不再勸,說道:

“要不娘娘去茶水所喝杯熱茶,殿內都是禦史台的人,個個口才了得,也不知要說到什麽時候。”

謝郬想想也好,有茶喝總比在殿外幹等強。

茶水所是宮婢們為高瑨準備茶水之所,有時候也會作為大臣們等候召見之處。

蘇別鶴引謝郬入內,宮婢們見了謝郬趕忙行禮,蘇別鶴接過宮婢手中茶,親自奉到謝郬面前。

身為陛下最信任的侍衛統領,蘇別鶴當然看得出來陛下對這位假娘娘動了心,平日侍奉起來絕不可怠慢。

謝郬也覺得蘇別鶴對她的態度似乎有所改變,好像就是這幾天開始的,大概是因為她現今成了高瑨的半個盟友,高瑨特地吩咐過蘇別鶴吧。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聊聊,謝郬喝了口茶對蘇別鶴問:

“蘇統領是並州人嗎?”

蘇別鶴是高瑨從並州帶回京城的侍衛,但他是不是來自並州,謝郬還真不知道。

“是。臣的養父養母是並州城中的商戶,後來家道中落,養父養母相繼離世,臣三餐不濟,只得投效軍旅,幾番磨煉之後,才有幸到陛下身邊。”

謝郬有點意外:“養父養母?”

“是。在臣很小的時候,跟家裏人走散了,差點被拐走,被養父養母相救,二老一生無子,便認了我做兒子。”蘇別鶴對謝郬訴說往事,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哦,原來如此。”謝郬了然,又問:

“原來如此。可你養父養母去世時,就沒給你留點家產?怎的叫你三餐不濟?”

蘇別鶴無奈一笑:“二老對我很好,他們是留了的,只是被本家親眷拿走了,我並非親生,也不怪他們。”

每個人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謝郬道:“如今就挺好的。”

蘇別鶴有些意外,往常他與旁人說身世的故事,不管是誰總會問他恨不恨那些搶了他養父母遺產的親眷,可他真不恨那些人,唯有陛下和這位娘娘第一次就說準了他的心思。

當年陛下與他說的則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確實如此,若非那些人對他決絕,在養父母去世後就迫不及待把他趕出家門,他現在說不定就守著養父母留下的一間鋪子兩畝田奔忙過日子。

兩人剛說了這麽幾句話,萬公公便從外面尋進來,給謝郬行禮後說:

“娘娘,陛下問您來了怎麽不進殿。”

謝郬問:“禦史台的大人們走了?”

萬公公說:“還沒呢,陛下怕娘娘久等,特意命奴才來請。”

謝郬雖然不願去聽高瑨處理政事,架不住萬公公來請了,只能起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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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殿就聽見禦史台那幫人慷慨激昂的說著話,謝郬隱約聽見什麽‘目無王法’‘公報私仇’的話。

【嚯,想什麽來什麽。】

【正趕上這幫老生姜告狀了。】

【還是別趟這渾水,等他們走了再去吧。】

謝郬這麽想著,與萬公公指了指南邊的書房,正準備要過去,就聽見高瑨的聲音自內殿傳來:

“是貴妃來了嗎?”

謝郬一愣,萬公公陪著笑臉請謝郬入內。

【狗子可真會挑時候。】

【還嫌禦史台參謝家的本不夠多嗎?】

【我也是晦氣,上趕著過來給人家做箭牌。】

硬著頭皮進入內殿,行禮之後,就被高瑨召喚到身邊,這小子還好死不死的把他的龍椅讓出半邊給謝郬坐。

龍椅謝郬倒是坐過,可那是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如今有這麽多禦史台的老生姜在,她坐過去的話,估計明天就能坐實‘禍國妖妃’的名聲。

“過來呀。”

高瑨對謝郬招手,謝郬舉步維艱,四五米的路生生走出了四五公裏的風采。

高瑨也不催她,就那麽靜靜看著她等待,而他看著謝郬,那幫老生姜的口若懸河就只能那麽幹晾著。

好不容易,謝郬來到高瑨身旁,高瑨直接拍拍空出來的龍椅:

“坐吧。”

謝郬是習武之人,五感比常人靈敏多了,她現在不用回頭就能清楚的感覺到禦史台那幾個老生姜是在用怎樣看余孽的表情瞪她。

【狗子是想我死嗎?】

【是不是後悔告訴我那麽多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