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4/4頁)

而殿內,北遼皇子已經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那名美貌女子便如沒有骨頭般大咧咧的坐在北遼皇子大腿之上,極盡媚態侍奉子,一會兒喂顆葡萄,一會兒喂杯酒,那毫不顧忌的豪放做派,簡直要戳瞎了禮朝不少老學究,老古板大臣們的眼睛,紛紛在心中暗罵恬不知恥。

又想起北遼這回來了兩位皇子,這個像熊一般的是大皇子拓跋闡,還有一個六皇子呢?是不是也跟他哥哥一樣辣眼睛。

眾臣好奇的在北遼使團中觀望,沒瞧見跟北遼大皇子同樣風格的人,倒是與那大皇子並排的一個坐席空著,北遼使團其他人都自覺坐在後面,那那個位置自然而然就是六皇子拓跋延的了。

他人呢?

那些好奇的人找了一圈,終於在武威軍所在的那處看到了一位身穿北遼宮廷服飾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身量頗高,舉止得體,風度翩翩,眉眼透著一股與北遼使團完全不符合的鐘靈毓秀,嘴邊總是掛著一抹笑容,他正在跟鎮國將軍謝遠臣言笑晏晏的打招呼。

是的。

他在跟戰場上屢屢挫敗北遼大軍的禮朝鎮國將軍謝遠臣打招呼。

真不知道該說他夠膽量,還是沒脾氣。

拓跋延進殿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謝遠臣所領的武威軍方陣,客客氣氣的對謝遠臣以中原禮問候:

“謝將軍,一別數年,小王甚是惦念,您別來無恙。”

雖然是北遼的皇子,但拓跋延的一口中原官話說得是流暢文雅,就憑這一身清俊的容貌和地道的中原話,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北遼人。

謝遠臣拱手回道:

“承蒙六皇子惦念,老夫好得很。”

拓跋延就像一個得知長輩身體康健的晚輩:

“那就好。在下與將軍雖分別效忠兩國,但在下自小卻是聽著將軍威名長大的,真心希望將軍能如松柏長青。”

武威軍將士面面相覷,被拓跋延這番話酸得牙疼。

可人家一沒罵人,二沒諷刺,只是祝他們將軍松柏長青,似乎也沒什麽好罵的地方。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六皇子真是深諳此理,叫人想驅趕發作都找不到理由。

謝遠臣雅量接受:“多謝六皇子。”

“哼。”

蘇臨期在一旁看著拓跋延忍不住冷哼,拓跋延這才像是看見他般,點頭致禮:

“哦,原來蘇兄弟也在,在下先前眼拙,未曾見到,失敬失敬。”

這話說的。

蘇臨期就站在謝遠臣身邊,他跟謝遠臣說了半天話,這都沒看到,那可算是眼瞎到家了。

“好說。”

蘇臨期盡管不爽,但也知道今日場合不能發作。

拓跋延不再關注蘇臨期,而是繼續對謝遠臣問:

“謝將軍,不知這回郬兄……哦,郬小姐可否隨您一同回京?”

謝遠臣目光微動,防備般看著拓跋延:

“六皇子怎的問起這個。”

拓跋延笑道:“恕在下唐突,只是將軍知道的,在下與郬小姐乃是舊相識,多年未見,心中掛念,問一問近況,似乎也在常理之中,您說對嗎?”

他這話一出,謝遠臣還沒說話,一旁蘇臨期就炸了:

“對什麽對?誰跟你是舊相識?六皇子請慎言。切莫在此敗壞我家小姐的清白名聲。”

拓跋延被蘇臨期懟了也不生氣,面上依舊和和氣氣,笑道:

“蘇兄弟此言差矣。在下只是關心朋友,隨口問那麽一句,再說了,在下問的是謝將軍,怎麽著也輪不到蘇兄弟來回答在下的問題吧。”

蘇臨期被說得啞口無言,又不像在邊關,可以隨時動手,一口氣憋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謝遠臣無奈,回道:

“謝郬沒有回京,六皇子莫要再問。我朝禮法森嚴,未嫁之女的清白名聲大過一切,像這樣的話,六皇子今後還是別在人前說了。”

拓跋延得知謝郬未回,心下了然,與他們交談的興致便減了一半。

又被謝遠臣當面警告,便點了點頭,說:

“在下明白將軍的意思。既如此,在下便不叨擾了。諸位,今日機會難得,待會兒再來與諸位敬酒。”

拓跋延離開之後,武威軍的將士忍不住嘀咕:

看不出來,那北遼六皇子還是個自來熟。今兒什麽日子,他還敢來敬酒?佩服佩服。

謝遠臣和蘇臨期對望一眼,他們如今擔憂的是那北蠻子是不是聽說了什麽,故意試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