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4頁)

謝郬得知緣由,哪有不應允的道理,便叫他們不必顧忌自己,該怎麽修便怎麽修。

宮人們領命而去,提著梯子從謝郬身後繞到茶亭最裏面,架起梯子到茶亭邊沿,宮人們互相配合,扶梯的扶梯,遞材料的遞材料,當他們用木槌開始敲敲打打的時候,謝郬也差不多休息好了,讓人將黑曜牽過來,她再次翻身上馬。

這回倒是沒像剛才那樣一跑大半個時辰,只跑了三四圈就停下,畢竟要在這裏泡一天,不能一下子把馬跑累了。

回到茶亭的時候,那幾個修頂的宮人也差不多幹完了,在那收梯子和工具,他們提著梯子從謝郬身旁經過,行跪拜禮後準備告退。

謝郬擡手讓他們不必多禮,直接走便是。

誰料,事情就在那些宮人起身的瞬間發生了變化,離謝郬最近的那名宮人忽然掄起他手中的鐵錘,朝著謝郬的方向徑直砸過來,那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站在謝郬身邊的福如和東海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在謝郬反應迅速,將手裏茶杯中的水立刻潑了出去,熱水潑在那襲擊之人臉上,讓他的襲擊路線稍微偏離,謝郬就此躲過一榔頭。

然而,那熱水並不能阻止那人的襲擊,他明明臉都被燙得有些紅,但好像沒有任何痛感一般,謝郬迅速後退,一個轉身從茶亭翻了出去,在草地上打了個滾。

就在這時,先前那幾個修繕茶亭的宮人全都變了模樣,操著先前修茶亭的工具朝著謝郬襲擊而來。

福如、東海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襲擊瞎蒙了,大聲喊叫:

“來人!有刺客!”

馴馬司的馬場寬闊遼遠,她們的呼叫聲並沒能傳出去多遠,邊緣的侍衛看見情況,也不是立刻就能趕過來的,而在侍衛們趕過來這段時間,謝郬必須直面這些刺客。

謝郬在踢翻了試圖用墜子刺她的宮人,她腳力很大,絕對把那宮人的肩膀踢脫臼了,原以為這樣就能阻擋他的攻擊,沒想到那宮人完全沒有痛感,這邊的肩膀脫臼了,他就把手中的武器換一只手繼續攻擊謝郬,全然不顧自己安危,完全一副要置謝郬於死地的架勢。

這些人不是謝郬的對手,謝郬就是覺得奇怪,這些人為什麽好像沒有痛感?被打了被踢了,動作居然可以毫不停滯。

意識到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刺殺,謝郬不敢再拖,一把奪過其中一個宮人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將所有試圖攻擊她的人一刀一個,狠辣強悍。

護駕的侍衛趕到之後,將最後一個襲擊的宮人按在地上,見謝郬頭上、身上、手上沾滿了血,心驚貴妃娘娘伸手了得時,也不禁擔憂:

“娘娘可有受傷?”

謝郬沒有回答,而是蹲下掐住那宮人喉嚨,沉聲問道:

“誰派你們來的?”

宮宴那晚在禦花園中,拓跋闡身邊的妾一開始想刺殺的就是謝郬,被蘇別鶴擋了去,那妾的來歷還沒查明白,如今又來一撥。

誰知謝郬話音剛落,就見被掐住脖子那宮人面色忽然扭曲一變,口吐鮮血,咬舌自盡了,在他咽氣的最後一刹那猛地低頭,謝郬慌忙閃過身,一如宮宴那晚,拓跋闡妾被擒之後的最後一擊般,一條大蜈蚣從他的後背飛快竄出,若非謝郬早有準備閃得快,必然被那蜈蚣直擊面門。

手中匕首擲出,將那蜈蚣釘死在草地上。

**

高瑨趕到凝輝宮的時候,謝郬正在清理手臂上的傷口,身上的血衣還沒來得及換。

謝郬看見高瑨那一刻,心虛了:

【狗子肯定已經知道我殺人的事吧?】

【一會兒怎麽解釋?】

【謝苒可沒我這麽好的身手。】

醫女在謝郬手上纏了繃帶,見高瑨過來,趕忙退讓到一旁,高瑨一言不發盯著謝郬的傷手看,看得謝郬心裏發毛。

“就傷了手?”高瑨問謝郬。

謝郬眨巴兩下眼睛:

【啥意思?】

【嫌我傷的少了?】

高瑨面色凝重說:“我問你,有沒有別的地方難受?”

這語氣嚇了謝郬一跳,趕忙搖頭:“沒,沒有。”

得了謝郬這回答,高瑨卻好像還是不太相信,拖著謝郬往內殿去,進到裏面,高瑨便欲伸手解謝郬的衣裳,被謝郬攔住,問:

“陛下這是做什麽?”

高瑨臉色不善,輕叱道:“閉嘴。”

謝郬只好閉上嘴巴,任由高瑨把她被血染紅的衣衫除下檢查。

前前後後確定了幾圈,高瑨指著謝郬胳膊上的淤青問:

“這是什麽?沒感覺的嗎?”

謝郬看了一眼那不過銅錢大小的淤青,就是打架時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這也算傷?】

【狗子你在逗我嗎?】

高瑨沒好氣的點了點她,腳步飛快從外殿取了金瘡藥進來,強勢逼著謝郬坐下給他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