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驚夢

如今天色已晚,我也有些困了,荊無命雖然沒說什麽,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些疲倦,一番思量後我決定前往簸箕山的計劃暫緩,等明日一早再去,想到此處我囑咐秦建國幾句,讓他晚上多注意點周圍的動靜,隨即便朝著大廳方向走去,進入大廳後我並未前往更衣室休息,而是來到休息室看望了一下刑玄易,此時刑玄易睡的正香,我並未打擾他,給他掖了掖被角後轉身輕輕將門關閉,便回到更衣室中休息。

躺在長椅上我輾轉難眠,腦子裏面一直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如果殺人者不是段寒天那麽還能是誰呢,兇殺案幾乎已經傳遍青陽縣城,而且當地公安局已經開始戒備,在這種風口浪尖下作案,這不自尋死路嗎,沉思良久我沒有想出絲毫的頭緒,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睡了不多時我突然感覺一陣尿急,我起身準備前往廁所,可就在我剛下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周圍一陣陰風襲來,更衣室中的溫度也有些下降,我摸索著拿起衣衫披在身上,來到門口位置將電燈打開,開啟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在屋中墻壁上寫滿了冤枉兩個字,滿眼鮮紅之色,好似字跡是用鮮血寫下的,我四下環顧一周,滿墻都是如此,而且鮮血慢慢從墻壁上滑落,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正當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背後好像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猛然回過頭去,發現斷了一只手臂的段寒天正站在我身後死死的盯著我,他滿面猙獰,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好似要將我活吃了一般。

“寒天,怎麽會是你,你為什麽要殺他們!”我怒吼的看著段寒天問道,段寒天的神情慢慢由猙獰變得冷漠,不多時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出來,他並未擦拭,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自己斷臂位置,緩緩擡起頭來,用一種極為恐怖的眼神盯著我,問道:“你為什麽要冤枉我,為什麽要冤枉我……”段寒天一直在說著這幾個字,聲音由怨恨慢慢變成了怒吼,我還未開口,段寒天突然舉起右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頸,我用力掙脫,可段寒天的力道實在是太大,我根本掙脫不開,慢慢的我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不多時雙眼一黑便暈厥過去。

“驚蟄,你怎麽了!”熟悉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猛然驚醒,睜開眼睛一看,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徐清安和荊無命,此時二人睜大雙眼看著我,看上去有些擔心,我噌的一聲坐起,問道:“段寒天呢,我看到段寒天了,還有滿墻的血字,哎,血字怎麽不見了!”聽到段寒天的名字二人立即轉頭四顧,不多時徐清安轉過頭來,看著我問道:“什麽段寒天,我們怎麽沒有見到,而且你剛才說血字又是什麽意思,驚蟄,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聞聽此言我這才恍然大悟,看樣子之前看到的段寒天和血字不過是我夢中的場景罷了,我長舒一口氣,心有余悸的看著徐清安說道:“徐大哥,我剛才真的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半夜醒來去廁所,結果發現整間屋子裏面都用鮮血寫著冤枉兩個字,而且段寒天還問我為何冤枉他,你說咱們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徐清安聽後無奈苦笑一聲,說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中的事情哪裏能夠當真,估計我是睡覺前又多想了,所以做夢才會夢到這些事情,再者說民間有種說法,說前半夜做的夢是正的,而後半夜做的夢是反的,又問我大概是什麽時候做的夢。

我回想片刻,覺得夢境與清醒之時相隔不久,應該是後半夜夢到的,於是便說道:“是醒來之前做的夢,應該是後半夜,不過……”我話還未說完,徐清安便直接打斷我的話,笑著說道:“這不就得了,既然是後半夜做的夢那自然就是反的,段寒天說他冤枉其實根本就不冤枉,再者說他已經承認了受害者是被他殺死的,這還有什麽好翻供的,行了驚蟄,你好好整理一下情緒,今日是灰家太爺定下三日之期的最後一天,無論如何你今日都要前往簸箕山,要是這個狀態去我可不放心。”

經徐清安一提醒我才想起搭救崔向南的事情,我連忙起身穿上衣衫,看著荊無命說道:“荊大哥,你現在趕緊去外面發動汽車,一會兒咱們就去簸箕山。”荊無命點點頭剛要離開更衣室,徐清安一把將其拉住,說道:“驚蟄,這才剛七點,你們兩個就算是要去簸箕山也該吃了飯再去,空著肚子算是怎麽回事,萬一要是真交起手來你沒體力可不行。”說著徐清安帶領我們二人出了屋子,來到大廳後徐清安遞給我和荊無命七八個大肉包,親眼看著我吃完之後他才放下心來。

吃過飯後我剛想告別徐清安準備前往簸箕山,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看去,一名陌生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這名男子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五十多歲,長得比較斯文,五官立體,棱角分明,身上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如此看來這人應該就是秦建國口中的陳志明,我上前一步,看著那名男子問道:“您好,您就是陳志明醫生吧?”面前男子見到我後一愣,說道:“沒錯,我是陳志明,你是?”我還未來得及介紹,秦建國突然湊上前來,看著陳志明說道:“老陳,昨晚玉符街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我本來不想麻煩你的,可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受害者的屍體被剁成了碎塊,碎塊還不到巴掌大小,咱們青陽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惡性事件,我知道你那邊工作忙,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