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瀝水筒

話雖如此,但我經過先前與老祖宗的一番鏖戰已經是口渴無比,嘴唇已經脫皮,而帶來的水全部喝完,感覺有些口幹舌燥,曉榮怡保知道我口渴,於是從背包之中取出一個竹筒遞到我面前,我原本以為這裏面裝的是水,可接過之後搖晃兩下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只有沙沙的聲響從裏面傳來,好似是一些砂礫,見狀我心中疑惑,問曉榮怡保這竹筒是幹什麽用的,曉榮怡保聽後笑著說這竹筒便是取水所用,苗疆之地幾乎家家戶戶都會養蠱,所以數量極多,而有些蠱蟲會沖破蠱壇逃出,喜水者會進入水源之中然後產卵,苗疆之地的百姓擔心會喝到這水中的蟲卵,於是便發明此物,這東西叫做瀝水筒,表面看是一截竹筒,實際上裏面有數道細網可以阻攔蟲卵,只要將水灌入前端,然後搖晃幾下之後再將末端位置的竹筒擰開就可以喝到甘甜的水,說罷曉榮怡保結果我手中的瀝水筒便朝著溪邊走去,他走到溪水前蹲下身子,然後將前端竹筒蓋擰開,將水灌入其中,搖晃幾下之後將末端的竹筒蓋擰開,隨即走到我面前將瀝水筒遞到我手中,說道:“大哥,現在這水中的蟲卵已經被細網過濾掉,你可以喝了。”

聽到這話我接過瀝水筒,然後朝著自己的口中傾灌而去,溪水進入口中的一瞬間我感覺清涼無比,而且有些甘甜的味道,刹那間整個人神清氣爽,我剛喝完黃尾則是走上前來,拿過瀝水筒後也開始喝水,喝完水後我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這時徐清安走上前來,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遞到我手中,說道:“陳兄弟,你的衣衫損毀,這山中清冷,光著膀子容易著涼,趕緊將衣服穿上,而且若是這樣進入巫蠱道很容易被門中弟子懷疑。”聽到這話我接過衣衫穿上,道聲謝後站起身來,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道:“現在約莫是下午四點左右,距離天黑還有兩三個小時,趁這個時間咱們不如先找些吃的東西充饑,若是進入密林之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吃上飯,咱們必須要有充足的體力才行。”

“大哥,這山林裏面我最熟悉,我去給你們打些野味,你們在這裏等著我。”說罷曉榮怡保站起身來準備朝著一旁的山林中走去,我擔心他一人前去有些危險,於是便讓黃尾和徐清安二人跟他一起去,如此一來還能夠有個照應,見他們三人離開之後我坐在石頭上休息,這時突然想起了鬼媳婦,先前在苗寨的時候她曾說會在巫蠱道等著我們,如今我們距離巫蠱道已經沒有多少路程,按道理來說她已經已經到達此地,可為何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難不成她已經混入巫蠱道中,我正沉思之時沈濘熙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弟弟,你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我猛然回過神來,尷尬說道:“我在想咱們到底如何才能進入巫蠱道,這巫蠱道身處帽檐山中,周圍山勢險峻,進山只有這一條道路,而巫蠱道勢力極大,現在還有棺中之主和他的手下在裏面,若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倒真是有些困難。”

“目前來說巫蠱道倒是沒有什麽好懼怕的,他們的本領不過只是一些蠱術罷了,有陳兄弟在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棺中之主,他的本領可是在咱們之上,而且之前也沒有與他交過手,還不知道本領如何,萬一咱們要是全軍覆沒,那咱們師傅可就死定了。”秦羽安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說道,秦羽安說的沒錯,巫蠱道雖說是一個歷經千百年的門派,但他們只會蠱術,而現在我身體裏面有赤尾金蠶,那是蠱蟲中的霸主,自然不會忌憚他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棺中之主,他的本領我可是見過,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對手,若是鬼媳婦能夠跟我們一起抗敵說不定還有三四分勝利的可能,可現在還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我心中著實有些沒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依我看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先穿過密林進入帽檐山再說。”淩寒夜沉聲說道,聽淩寒夜提起帽檐山,我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擡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山勢,也並不像是帽檐的模樣,於是看著淩寒夜問道:“淩大哥,當地的苗疆村民將此地稱為帽檐山是為什麽,我看這山巒也不像是帽檐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淩寒夜雖說不是苗疆之人,但自從離開苗疆之後也費了一番功夫研究此地,所以他對這裏的風土人情倒是比較了解,他沉思片刻之後說道:“沒錯,這帽檐山的確不是因為山巒像帽檐而得名,這其中還有一個故事,反正曉榮怡保他們還沒有回來,若是你們想聽我就給你們講講。”

說罷淩寒夜便將這帽檐山的故事告訴了我們,其實最早這座山巒並沒有名字,一七二六年的時候一個名叫陳與之的秀才途徑此地進京趕考,路過這座山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山路崎嶇而且陡峭,於是他便打算在這山中休息一晚,山中清凈無比,不時有鳥叫蟲鳴聲響起,陳與之覺得這種幽靜環境下最適合讀書,於是點燃煤油燈開始看書,大概到了一更天的時候陳與之便已經有些困倦,他拿起木柴添了點於是準備休息,可就在他剛躺下沒多久之後突然樹林裏面一陣陰風襲來,這股風陰涼刺骨,將陳與之直接給凍醒了,他起身之後裹了裹衣衫,準備從行囊中再找出幾件衣服來禦寒,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山林中竟然有光亮出現,見到光亮後陳與之心中有些疑惑,這山林荒涼偏僻,怎麽會突然出現光亮呢,若是說有人家那就更不可能了,來時尚且沒有看到光亮為何這大半夜的又會有光亮出現呢,陳與之是個秀才,也是個無神論者,自然不相信這是鬼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