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器靈死，術門滅

伴隨話音，黃九枚一把扼住那道人的喉嚨，手中一道猛力，道人的腦袋和身子就這麽分了家，眾道人見狀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黃九枚舔舐著手中滾燙的鮮血，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意，正準備出手之時，老天師終於趕了回來。

看老天師的樣子好似很疲憊，額角的皺紋多了幾道，鬢角也多了些斑白，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老天師一雙渾濁的眼睛裏爆出一道精光，看著如此之變的黃九枚心中怒意愈發明顯，而此時的黃九枚滿腦子裏只有嗜殺二字。

雙方就這樣對峙下來，良久，老天師嘆了口氣苦澀道：“不怪你，你們都是好孩子，這該是我術門大劫啊。”

黃九枚冷笑一聲，雙手化作利爪朝老天師襲去：“殺！殺！殺！”

老天師道袍一甩，雙手掐訣，一個閃身躲過黃九枚的攻勢，手指朝其眉心一點，口中念念有詞。

“老東西，你已經是風燭殘末了，何必苦苦掙紮，不如讓我送你上路吧。”黃九枚獰笑著。

“黃九枚，你是器靈算的傳人，你的道心堅韌，一定可以挺過去，別讓邪祟亂了你的思維，因為，你是你師父的驕傲。”老天師不斷道。

此番話一出，黃九枚似炸開了鍋，一股黑氣縈繞著他爆開，老天師見狀順勢一腳將黃九枚踹倒在地，右手捏出一道符箓貼在其額頭之上。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老天師道：“我念你被邪祟附體，不舍毀你肉身廢你道心，但你若再執迷不悟，我便只能為天下蒼生著想了。”

黃九枚痛苦的捂著頭在地上打滾，口中不斷念叨著“滅術門。”眾道人不知是害怕還是報復，當下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老天師，這小子本就是個邪祟，何必跟他苦口婆心，直接斬殺了便罷。”

“是啊，趁他病要他命，若等會這家夥發起了狂，那可說不定有多少道友會為之喪命。”

老天師還想再等等，可這眾口難平，無奈下，他深深嘆了口氣，右手一晃多出一把長劍：“造化弄人啊。”

話音落下，老天師一劍直指黃九枚眉心，正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條老黃狗猛然撲了上來，黃九枚被其推開，而老黃狗卻被一劍刺穿。

“北鬥！”黃九枚無意識的喊道，一雙血眼流下了晶瑩的淚珠，他呐喊著上前，卻被其余道人圍攻。

“鬥爺活了這麽多年，死了也不算夭折，牛鼻子們，有本事就跟鬥爺再拼最後一場！”北鬥輕蔑的看著老天師。

老天師神色復雜，呼喚眾道人退後，而此時的黃九枚則再度昏死過去。

北鬥不甘心，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沖老天師繼續吼道：“牛鼻子，有本事再跟鬥爺大戰三百回合！欺負一個後輩算什麽本事？”

老天師看也不看的朝黃九枚走去，右手緩緩提起長劍，口中輕聲呢喃道：“一切都是命數，都是天意啊。”

話音落下，一窩小紙人忽然遮住眾人視線，紙人越來越多，好似堆雪一般，朦朧中，老天師看到靈九帶著黃九枚逃出了大廳。

也不知是松了口氣，又或是被這等小伎倆困住心有不甘，他一氣之下化出數百道靈符將那紙人焚燒殆盡。

……

……

一夜之間，雙方元氣大傷，天師道損傷慘重，而老天師也在這一天正式宣布閉關，黃九枚這邊更是不言而喻。

不知過了多久，黃九枚艱難的睜開眼睛，醒來便發現夏天真正趴在自己窗邊，他輕輕揶揄著坐了起來，正好驚醒了夏天真。

“師傅，你，醒了。”夏天真雙目通紅道：“你現在全身都是傷，再睡會吧，天師道的人一時半會也不能把咱們怎麽著。”

黃九枚答應了一聲，聲音沙啞的問道：“咱們現在哪裏，靈九和北鬥呢？”

“靈九師叔正在恢復元氣，估計這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夏天真頓了頓沉重道：“北鬥前輩，被老天師一劍刺中，現在生死未知。”

夏天真頓了頓，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跟黃九枚講了一遍，再次說到北鬥時，黃九枚內心早已自責萬分。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師徒二人沉重萬分，全然沒有劫後余生的喜悅，房間內充斥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良久，黃九枚率先打破了沉重的局面：“咱們在柳劍南家吧？你把他叫來，為師有話想跟他說。”

聞言夏天真臉色變了又變，猶豫片刻後，他沉聲道：“師傅，柳劍南，也死了，臨走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

“扶為師去看看。”黃九枚道。

夏天真還想說什麽，被黃九枚擺手制止，師徒二人踉踉蹌蹌來到柳劍南的房間，地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漬，雖以幹涸，卻好像依舊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