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亦為玩火人

太陽西落,皎月當空,擡頭望著那無窮無盡的星空,衛東不僅的陷入沉思之中。

這偌大的世界,他衛東何時才可以真正的存在於世,那種不在乎名義,不在乎權利,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活著,娶個老婆,生個娃娃,養一頭黃牛,耕兩畝土地,種上一些瓜果,偶爾的還能扛著娃娃打一打蛐蛐,不再深陷權力之中,不再充當鷹犬走狗,不再任憑他人擺布,他就是他,一個自己能做了自己的主,於溪邊煮茶,於雨天安睡,於湖岸垂釣,於小兒嬉戲,於老母言談,看子孫滿堂。

試問何時,他衛東才能迎來這神仙般的日子,何時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安生渡過自己的余生。

這些想法,時不時的便會出現在衛東的腦海之中,然後久久不能散去。

他渴望自由,更渴望安寧。

他已厭倦了充當他人膝下的走狗,充當他人手中的匕首。

他渴望寧靜的活著,渴望夕陽西下,渴望小橋流水。

他為了一劍堂的未來,被迫的卷入了這朝廷紛爭之中,讓一劍堂深受朝廷制約,對此,他受夠了。

現在他所要做的,便是引流。

將朝廷對於一劍堂的矛盾引流到江湖之中,讓這紛亂的江湖去亂了朝廷的眼,好讓朝廷不再將自己的視線只鎖定到這小小的尤東之地,只鎖定到他衛東的身上。

而現在能唯一將朝廷的目光所吸引走的只余下一個法子,最起碼在現階段來講,就只有這一個法子最為的管用。

喬裝八界門,截殺偷偷跑出地炎宗的劉熠。

試問衛東和劉天清之間的恩怨,又怎麽會說了就了呢?

這可是絕人之後的天大恩怨呢。

夜。

尤東永春城。

一劍堂樞組內院。

小橋流水夜曲意,怎奈紅娘去別家。

樞組的小院,當真別致的厲害。

“怎麽,今兒個這日頭打西面出來了?主上這般的大忙人,也能抽出身來看望我這行將朽木的老家夥了?”

只見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此時正眯著眼的看著自己面前正端坐的高瘦男子,口吻之中盡是打趣和戲謔。

要說這位老婦的身份,那可了不得,這位老婦人赫然便是姓辛的那名黑衣男子在臨走之前,曾就刺殺劉熠一事而咨詢過她的蔡先生,至於這名高手男子,就是她口中的一劍堂的主上衛東無疑了。

“哈哈哈,老師您看您精說些什麽胡話呢,我是您的學生,就是我再忙事再多,我也要過來看您幾眼不是,畢竟師為天,子為地嘛。”

聽著蔡先生那不鹹不淡的話,衛東依舊讓自己保持著和氣的模樣,然後看似笑嘻嘻回應著。

“哼哼,衛東啊衛東,你當真老朽糊塗了不行?你當真以為老朽不知你今日所來的目的?老朽可要再次得提醒你,切莫要玩火燒身,只要我們這幾個老家夥還活著,這一劍堂依舊還是原本的一劍堂,你怕是做不了主。”

看著衛東那虛偽的樣子,看著自己這位得意門生,蔡先生不免有些氣急敗壞的呵斥到。

“哎呀,看老師您說的什麽話啊,我衛東能有今日這般的成就,還不都是老師您教導的好啊,再說了,就算我衛東今日是這一劍堂的主上,但是在我心裏呀,我還是相當的尊敬諸如像老師您這樣的長輩的,在我心裏啊,您和蕭老才算得上咱們這一劍堂的天呐,我衛東算個啥啊,屁都不算呢。”

然而不管蔡先生如何的譏諷衛東,只見此刻的衛東依舊保持著他那副標準的笑臉,雖說是在開口反駁著,只不過放做事誰怕也能聽得出來,他這句話中的那抹威脅的味道。

“衛東,你別以為你在底下所做的那些苟且之事老朽不清楚,你以為你的這招借刀殺人沒人能看得出來嗎?借扈倩的人去冒充八界門的五行眾,這麽陰損的招得虧你能想得出來,或許你所派出去的人,你只是把他們當做了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是你可曾想過,這枚棋子搞不好會將咱們一劍堂給炸出一個天大的窟窿,一劍堂乃我輩先祖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以建立,你若想讓一劍堂步了那靈劍宗的老路,我蔡睿沖第一個就不答應,你以為你搞定了扈倩,搞定了劍冢眾,搞定了十三別動隊,你所謂的大事就能辦的成?衛東啊衛東,你還是太天真了。”

蔡睿沖說罷,便怒目瞪著眼前的衛東,而她的左手,則死死的握著她手中的虎頭拐杖,甚至因為自己方才太過於情緒激動,而讓其握住拐杖的手此時正不斷的發出顫抖。

“老師,難道您真的就不懂我的想法嗎?我想要什麽老師您當真不明白?如今江湖風雨飄搖,天下大勢岌岌可危,此等的機遇,正是我一劍堂出人頭地的日子,難道老師當真看不出這未來天下的氣運?老師你說的沒錯,那些我派出去的人就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是我衛東養著的一條條狗而已,但是我衛東所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咱們一劍堂的未來?老師啊老師,您和蕭老他們幾個,年紀都大了,您說像您幾個這般的年紀,哪個不是懷中抱孫頤享天年的主呢?您說你又何必學那固執的蕭老頭,看不懂這天賜給咱們一劍堂的機遇?老師啊,您啊,也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