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果

天之異象,王虎一行人的看的真真切切。

隨著一聲極為尖銳的尖嘯從地底傳出,身在角鬥場之間的眾人,是盡數的癱軟倒地,一個個皆是白眼一翻,顯然的被這聲尖嘯所震傷了心境,而讓自身陷入了潛意識昏迷當中。

而作為這群人中修為最高的倆人,王虎和蓉月則是親眼地見證了什麽才叫做天下奇跡。

原本晴朗的天變得異常猩紅,一張巨大的血幕在角鬥場上空編織而出,無數道血絲從四面八方朝著空中的這道血幕飛去,然後盡數的融入其中,而在這道血幕的上方,於虛空之中破碎,於破碎之中走出,那猩紅的天也隨著這九人的出現,猛地發出一陣天搖地動般的劇烈顫動。

隨著夜王與永夜八皇的出現,怕是會被王虎和蓉月這輩子都永遠的印刻在其心中,永生難忘。

至於昏迷之後的事,眾人便不清楚了,等眾人逐漸蘇醒過來的時候,大夥卻已不在嶺川城的角鬥場中了,看著四周那茂密的山林,想必這裏應該是嶺川的郊區吧。

狐女是第一個醒來的,而她之所以能第一個蘇醒,還得歸功於她的父親,這位現任的永夜八皇之一的狐皇銳爪。

畢竟狐女是銳爪的親女兒,在危難面前,先救自己的孩子,是身為人父的本能,所以當這群在白先生手中吃了癟的八皇好不容易逃到了這裏,逃到了這嶺川南郊的時候,銳爪絲毫不顧及自己那不斷翻騰的內息,便徑直的朝著自己的女兒方向奔去。

好歹這一次被白先生所激活的魔兵乃是汲靈珠,是當年萬靈之王蘇哈坦的絕世之物,別說是狐女了,就是銳爪本人,也很難在其血域之內全力抵擋,更別說像狐女這般的普通修士了,所以眼下的銳爪當真是極為的擔心,他擔心自己的女兒在汲靈珠的血域之內呆得太久,擔心自己的女兒被汲靈珠吸走了自身的精魂,所以此刻的他不惜耗費自己的精元,也誓要將自己這位調皮的女兒給救活。

還好在血域出現的那一瞬間,極具先見之明的夜王便將其自身的內息外放,是短暫的將狐女一行人給護住,而後其余的八皇也隨之將自身的內息外放,加固了狐女一行人身上的氣罩,這也才保證了這幾名小娃娃們在汲靈珠的血域之中得以苟活,若不是在一開始夜王用自身的內息將其幾人護住,怕這會這幾個人早已是被汲靈珠的血域給吸成人幹了吧。

不消片刻,狐女便在其父的救治之下率先醒來。

模糊的睜開雙眼,然後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父親,狐女這才將一路上所提起的戒備之心放下。

這一路上她為了能活下去飽受欺淩,受盡了個路人的折磨,聽盡了不同人的辱罵,而為了能讓自己堅持著活下去,她始終都在不停地告誡自己,告誡自己一定會活著逃出去,一定會活著再見到父親一面,為此她不惜放下公主的身段,讓自己活成了一名在腐爛泥漿中不斷攀爬前行的蛆蟲,這才得以在今時今日,讓自己再一次的看到父親。

興奮之余,狐女一股腦便站起身來,然後便張開自己的雙臂,欲要將自己的父親牢牢的摟在懷中。

因為狐女生怕自己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夢。

可還不等狐女去擁抱自己的父親,這位狐皇便狠狠地一掌扇到了自己女兒的臉上,直接將狐女一側的臉頰給扇得腫了起來,甚至在扇過之後,一絲鮮血則順著狐女的嘴角流淌出來。

“(狐語):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失去了你。”

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兒,銳爪內心猶如刀割,正所謂打在兒身痛在父心,再別說是狐女這般的小棉襖了,可是銳爪不打這一下,他也著實沒辦法向其余的七皇交代,畢竟在場的八皇可都親眼的看到,永夜林此番為了救回狐女,可是真真切切的損失了夜王的性命,這般的代價,當真是大到天了。

“(狐語):阿爸……”

而當銳爪這才剛一扇完,便看到狐女一手捂著自己腫起來的臉頰,目光從原本的較弱,逐漸地轉變為堅韌,只見她就這般直視著自己的父親,口中輕聲呢喃。

“(狐語):沒什麽好說的了,待你幾位叔伯休息好後,你便與我一同回家去,自此以後人類的世界,我不準你再踏足半步!”

銳爪說罷,便負手離去,只余下狐女一人待在原地。

只不過這一次狐女沒有看到,當銳爪轉過身的那一刹那,一絲殷紅從他的嘴角緩緩湧出,一抹異常的慘白在他的臉上浮現。

為了救狐女,這位狐皇當真付出太多太多。

畢竟是汲靈珠,畢竟是汲靈珠所覆蓋的血域,其威力當真不可小覷。

而就在這個時候,修為較其他人稍微高一些的王虎和蓉月,則是陸續的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