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腌臜

我能感覺時間在體內瘋狂流逝,我能看到結局離我越來越近。

可我不信命!!!

我不相信這會是我的結局,我不相信這會是我兒子的結局。

所以,我懇求你!

懇求你能再寬恕我一會兒,懇求你能贈與我一些時間,哪怕只有一會兒就好。

老天爺,我懇求你。

懇求你將希望延續下去,懇求你將火種保留下來。

因為我知道,我的兒子也在等我的消息。

我不信命,我的兒子也不信命。

所以,我懇求你。

讓我們父子倆在此時,能信你一回。

我,是俞北塘。

是當今八界門的五行眾掌事,是如今神算子趙璇的丈夫。

我,不信命!

……

哪怕再是焦急,哪怕再是解釋,可是這名站在甲士對面的幾位巡更令,則是絲毫的不準備松口讓甲士進往曾浩軒所在的大帳之中。

“這位小兄弟,我說你也別老是為難兄弟我啊,你也知道的,這軍紀命令可是上頭下達下來的指示,我們作為小的,怎麽說他也不敢抗命不是,而且再說了,你六部怎麽說也該算是咱陷陣司的老人了,想必對於這嚴厲的軍紀規矩,兄弟你也定是比我還清楚呐,所以說啊,你也就別跟我再解釋啥了,今天你呀,真的進不去了。”

只見這名巡更令一邊錘頭擰眉的說完,竟還象征性的欲要拍拍甲士的肩膀,只不過還不等他將自己的手伸出,這名甲士便很巧妙的一個側身,從而讓自己完美的避開了這次略顯尷尬的拍拍。

“嘿兄弟,今兒個呢,我也就給你在這撩一句實話,你也別怪兄弟我不讓你進去,這事我當真是沒辦法啊,我真的不能讓你進去,你說我若是此刻放你進去了,那麽掉頭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了,我們這一隊巡更令,怕是都要遭了你的連坐,所以你看,為了我們自個兒的小命,我們都不可能把你給放進去的,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小頭兒兵的,不管在底下有多咋呼,最後不還得聽上面吩咐才敢行事,不過呢,兄弟你也別太灰心,你要知道,這凡事都是有個兩面性,眼下的這條路不通,也不代表別的路也走不通嘛。”

說著說著,便看到這名巡更令是直接當著甲士的面,是很隱晦的相互搓了搓手指,而這其中的寓意那是天下皆知。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沒想到眼下軍紀嚴明的陷陣司,竟也會有著如此的敗類存在於大軍之中。

可悲。

可嘆!

“你……前方戰事如此焦灼,我方將士損傷遞增,而眼下你身為一個小小的巡更令,竟然還敢在此刻意刁難於我,你們簡直就是個人渣,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子數三下,你們若還敢擋著老子的去路,那就別怪老子手下無情了!”

而當甲士將這名巡更令那般無恥的行徑給看在眼底之後,他哪裏還能不明白此時這名巡更令的意思,於是乎,當他一聯想到還在石橋浴血奮戰的兄弟們,聯想到焦灼的戰事和不斷攀升的戰損,本就滿腔怒火的他,是不由自主地當著這名巡更令的面是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這柄早已被鮮血染紅的鋼刀,然後劍尖直指這名毫無下限的巡更令的鼻尖,是一通怒罵!

而這原本還高高在上的巡更令,突然被這名甲士一頓辱罵,一時間氣的是小胸脯一陣起伏,待他自己稍加的順了幾口氣息後,這才一臉怒容的指著甲士的鼻子,是漲紅著脖子的繼續罵道:

“長能耐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玩意,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是看得起你才與你說這般的多,你可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哼,不識擡舉的東西,哥兒幾個,把老子把他給轟出去。”

只見這名巡更令的小隊長在下令的瞬間,便看到他身後的那波巡更令,一個個的便抄起手中的制式長槍,然後開始將彼此手中的槍頭是相互交叉,是當著甲士的面,一步步地朝著甲士挪來,欲以用手中的槍,將這名甲士給徹底的逼離大帳的位置。

“你們這廝,簡直可憎,前方戰事膠著,兄弟死傷無數,你們卻還在此百般的刁難我,老子我宰了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腌臜之物!”

當甲士將此時發生的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瞬間的怒火是直湧他的心頭,只見他更是高舉手中的鋼刀,一邊極為憤怒地吼著,一邊便要將他手中的鋼刀是朝著那名囂張跋扈的巡更令的腦袋上招呼過去。

“你竟然還敢在大帳之中朝我拔刀,反了你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持械行兇,來人啊,此人攜兵擅闖大帳,給我拿下!”

可還未等甲士真的將手中的刀落下去的時候,他便聽到,這名帶頭的巡更令便扯著自己那尖銳到幾近刺耳的嗓音,是宛若一頭戰敗的公雞一般,高揚著自己的脖子,瘋狂的在這大帳之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