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失敗之後

“(日昭語):我一定會親手殺了橫江友正,我發誓……”

歪著頭,瞪著眼,卯月一花就這般的被敵人用腳踩著臉蛋,咬牙切齒地說道。

“(日昭語):話可真多……”

(嘭……)

隨著這簡簡單單的一句之後,便能看到那名用腳踩著卯月一花臉蛋的士兵,是瞬間揚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杆火槍,然後想也不想的就用槍托的位置是擊中了卯月一花的下巴處,而可憐的卯月一花,就這般的在這一擊的瞬間就昏了過去。

黑暗……

我的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只有無盡的冰冷……

我看見任何的光亮……

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觸覺……

這一刻……

我或許已經死了……

直至我猛然發現……

在我的前方……

在距離我極為遙遠的前方……

有一絲的光亮……

正在那裏頻頻閃爍……

我想要邁開自己的雙腿……

然後去追尋眼前的這股光芒……

可是我卻發現……

無論我如何的奔跑……

無論我如何的賣力……

這股微弱的光芒始終距離我太遠太遠……

最終……

巨大的失落感迫使著我停下來前行的腳步……

眼前的那束光芒也隨之遁入暗影之中……

至此整個世界皆是陷入了虛無……

而我則在這虛無的世界裏靜滯……

直至面對最終的審判……

直至面對最終的死亡……

除了在這黑暗的世界裏不斷下墜……

不斷下墜……

不斷下墜……

(一大盆冰水從天而降)……

(喝……喝……喝……喝……)

猛地睜開雙眼,隨之除了大口地喘息之外,當真是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嘗試做一些別的動作了……

就這樣,就這樣以一種極為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然後開始讓自己的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

而此時映入卯月一花眼簾之中的景象,卻是這般的破敗,卻是這般的毫無生機,因為在她的面前,那堆比屋子還要高的屍體,就這般的被敵人們在毫無尊嚴的丟在哪裏,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這些因為這場無辜的戰事而死去的人,都是上閣城的百姓,都是選擇為上閣城而奮戰的勇者,而現在,僅僅只過去了半個晚上,這些勇士的下場,就會以這般淒慘的結局來收尾。

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無法控制住自己那哽咽地胸腔,無法控制住自己心間的怒火,就這樣,卯月一花除了趴在地上無能為力的去流著眼淚,當真什麽都做不了。

她明白,在這一場戰事之中,她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甚至在這場戰事還未真正被打響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所有可能戰勝橫江友正的因素,可以說上閣城這一仗,她根本就不可能會贏的。

原本她還有機會能帶著百姓提前逃離,原本她還能依靠著自己手中的力量來多去拯救一些無辜的百姓,可是因為她的盲目自信,因為她認為自己可以守禦的住上閣城,所以她選擇與橫江友正正大光明的打。

可是她的自信害了她,她的自信在這一刻成為了她的盲目自負,而這般的自負更是讓她為之付出了血的代價。

上閣城的隕落,代表著那好幾萬百姓的隕落,代表著三上筱虎徹底的失去了西線的守備,代表著橫江友正徹底的捅破了三上筱虎的防禦策略。

可以說此時的上閣城就宛若一根紮在三上筱虎喉間的刺,是直接刺痛著整個三上軍,刺痛著整個卯月宗族。

然而這就是戰爭。

不講人情……

不講法度……

不講秩序……

不講道德……

在戰爭的規則中,只信奉一條準則,那便是勝者為王!

很明顯,此時的王,便只有橫江友正一人。

無論是卯月一花,還是加藤佐政,亦或者是蕭鴻,他們三人在這場戰事裏皆是失敗者,皆沒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扭轉整個戰局。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小隊人是推著獨輪車地來到了卯月一花的眼前,至於獨輪車上面放著的,也不過是更多的死去百姓而已。

“(日昭語):之男,你聽說了嗎,聽說橫江大人把那名龍寰人給抓住了,要我說那名龍寰人可真是命大啊,身上挨了那麽多的槍子兒,竟然還沒死,當真是厲害啊!”

與昏暗的火苗之下,卯月一花看到此時正在說話的那名戰士,他的長相就跟上閣城的普通百姓是一模一樣,一樣的鼻子,一樣的眼睛,還有一樣的那對於戰爭的恐懼和麻痹神色。

“(日昭語):真的嗎?要我說橫江大人還真是厲害,那邊才剛剛生擒了加藤佐政,這邊就能把那名龍寰人給抓住,當真了不起呢,不過叫我說這倆人還真是有點能耐,聽說為了抓住這倆人,咱們可是為此死了不少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