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救世主

一時間,在這朝堂之上,在這百官之中,蔣艮與李德財倆人,當真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倆人是誰都不願為之做出讓步,是讓自己成為那位率先作出妥協的失敗者。

對於李德財來講,蔣艮所闡述的觀點,都是一些極為站不住腳的個人看法和主觀臆斷,要知道,在這場戰爭之中,最為害怕的便是當局者的主觀臆斷,因為在這戰場之上,可以說是時時刻刻的不在死人,稍有些紕漏,便會讓更多的戰士們流血,所以對於他來講,對於這位早已年過花甲看破人生的老者來講,他當真是對於蔣艮的看法不敢苟同。

而對於蔣艮來講,李德財的觀念實在是太過守舊,在他看來,李德財的這番言論早已應該被時代所摒棄掉,因為時代在改變,萬事萬物皆需要隨著大風向的改變,從而迫使著自己也要為之一起變動,若是一昧的只求當下的維穩,若是一昧的只將這心中的希望寄托給虛無縹緲的上蒼,那麽這般的想法,才是真正的危險,因為眼下的時局,早已不能讓吐斯汗國再次的去錯失掉這次機會了,若是一旦讓龍寰從這一次的變故中緩過氣兒來,那麽這對於吐斯汗國來講,便再無可能去實施其每個吐斯人心中的那份最為偉大的光復計劃了。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思想碰撞,更是兩個時代的思想碰撞,而作為彼此所選擇的代言人,李德財不願意去為之妥協,蔣艮更不願意去與之妥協。

就這樣,在二人這吵吵停停的喧鬧聲中,在場的其他人等,皆是插不進去一句話,百官們就只能將自己的目光,是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那位現如今唯一還夠能以自身的威懾力去制止這場喧鬧的人。

這位現如今的吐斯汗國之主,這位年紀輕輕的便從老可汗手中接過衣缽的天才少女,這位護國國師最為臻愛的弟子,這位夏志傑和其幾位師兄弟眼中最璀璨的那顆明珠。

田瑤……

只不過,百官們同樣也發現了,若是此時想倚靠著田瑤這般的君主去制止當下的爭吵,貌似也不太現實,畢竟從這位女可汗的眼底,所泛起的光芒,可當真不是那種對於爭吵所產生了倦怠感的神色,此刻所流韻在她眼中的光,可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精彩。

所以,若是百官們想讓這場介於蔣艮與李德財之間的爭吵得以暫停下來,或許還得依仗其他的人。

可是問題是,到現在的這個局面,百官還能去依仗著誰?

是那位極力主張開戰的夏志傑?

還是那些極力主張以和為貴的老忠臣們?

可以說,單就這一件事,便足以看出,這吐斯汗國的皇庭朝堂,當真遠不是看上去的那般齊心齊德的。

“姓蔣的,你切莫要瞎講,我等幾人皆世代忠良,又豈是你這般的朝堂小輩夠格去議論的?”

看來,從與蔣艮的言語博弈之中,李德財當真不是其對手,畢竟現場的人皆能看得出來,對方就僅僅只用這言語之詞,便能將他這般縱橫朝野數十載的老油子,是氣得讓其手在指著蔣艮的時候,都免不了的劇烈顫抖。

“哎哎哎,李大人,瞧您這話說得,可不要瞎帶節奏,自始至終我都只是在闡述我個人對於這場戰事的看法罷了,包括其中對於您的質疑,那也只是我個人對於您心裏所想的出發點的一種猜測而已,我可從來沒懷疑過您祖上的忠誠問題,而且再說了,若像您這般德高望重的大人,其祖上假若連這最為基本的忠誠都可以去造假的話,那麽在下想,今日我吐斯汗國的局勢,可就不會是當下的這般了吧,當然了,這忠誠歸忠誠,這無能呀,就可被歸到無能的一列去了,畢竟您也清楚,眼下在咱們汗國之中,這無能之人,當真可是有著不少的基數呢,這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可有好些人呢。”

意味深長地斜眉瞥了一眼坐於高堂之上的田瑤,蔣艮這才是話鋒一偏,又是給予了李德財一眾幕僚們一記重擊。

雖說蔣艮此時所對著的目標乃是李德財一人,但是其在場所有的幕僚們皆是能夠從其所說的話裏聽出,這臭小子擺明了就是在變著法地損罵著自己,而自己卻只能是將這難聽的辱罵是硬生生地咽回肚中。

“我呸,蔣艮,你切莫再要在可汗的面前汙蔑我等,如今戰事緊急,我等的出發點皆是為了汗國,皆是為了能力保我吐斯汗國能夠在這場戰事之中,不會因為龍寰的反擊而被波及至我國之根本,所以我等才會這般的慎重,這打仗不是兒戲,更不是你所以為的孩童們之間打鬧,打仗是會死人的,姓蔣的老夫也請你捫心自問,這上了戰場的兒郎,哪一個不是身系父母,哪一個不是身系妻兒妻女?而我等幾人所要做的事,便是盡可能地去降低這場戰事當中我汗國所需為之付出的代價,我等所要做的,便是將這些上了前線的戰士們,是平平安安地給帶回來,你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你倒是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