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不,等下就要出去。”

姜小乙抱抱拳道:“那我不打擾大人了。”

“等等。”肖宗鏡叫住她,“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他又交代了周寅幾句,便對姜小乙道:“你跟我來。”

肖宗鏡帶她回了自己的營房,關好門。

“這幾日我未曾問過你過得如何,可有什麽需要?”

“我過得很好,沒有需要。”

肖宗鏡頓了頓,道:“我聽周寅說,這幾日你都跟外廷的兄弟換班了?不覺得辛苦?”

姜小乙睜眼說瞎話。

“不辛苦啊,外廷敞亮,最近天氣涼了,正好去曬太陽。”

她心想肖宗鏡為何問這個,難道他懷疑什麽了?不應該啊,他那麽忙,哪有功夫管她。

“小乙。”

姜小乙一激靈,站直身子。

“在!”

肖宗鏡道:“過段時間跟我出趟門。”

姜小乙愣了愣,問道:“去哪啊?”

肖宗鏡:“豐州。”

豐州在大黎正南面,離天京有三千多裏的距離,快一杆子支到海裏了。

姜小乙奇怪道:“去豐州做什麽?”

肖宗鏡道:“查案。”

姜小乙又問:“那……什麽時候走啊?”

肖宗鏡道:“我這邊還有一點事,處理好就走。”

姜小乙心裏琢磨達七和妙手空空什麽時候能得手,她很想在出發前拿到玄陰劍。

“怎麽,你還有其他事?”肖宗鏡問道。

“沒!沒其他事。”

肖宗鏡但笑不語,姜小乙被他看得後背發涼,幹笑兩聲,道:“那、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小乙。”走到門口,肖宗鏡又叫住了她。他盯著她發愣的表情,稍久一點,就好像能透過這層偽裝,看到那雙曾在齊州附近山谷裏見過的,精明又稚嫩的眼睛。

姜小乙:“……大人可還有話要吩咐小的?”

肖宗鏡回神,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恐怕她自己都沒發現,她一旦心虛,就會自稱“小的”。

他道:“沒什麽,休息去吧。”

當晚,李臨來傳肖宗鏡的話,兩日後出發。

姜小乙到浣衣坊找張洪海詢問情況,張洪海告訴她,鑰匙已經送出去了,以妙手空空的手段,拿到鑰匙當日就會得手,但東西進宮還需要時間。

姜小乙急道:“可我還有兩天就要離開京城了。”

張洪海:“今日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最快也要明日傍晚,如果我拿到了,會把東西藏到金水河西邊的斷虹橋下面。”

姜小乙:“好,明晚我會去看的。”

張洪海:“夜晚皇宮巡邏森嚴,你萬事小心。”

這兩日過得格外焦心。

到了最後一夜,姜小乙躲在房間裏,偷看外面天色。

天氣晴朗,月明星稀,不太適合夜行。

她考慮了一會,從榻下拿出黃紙朱砂,月下書符。

寫好符後,她兩指夾住,輕輕一抖,符箓自燃,姜小乙用碗接住灰燼,兌水服下,盤坐榻上,口誦太上六壬明鑒符陰經。

很快,她周身生出淡淡的雲煙,讓她的身體似隱非隱,看不真切。

姜小乙就帶著這股煙離開了房間,悄悄跳出侍衛營的高墻。

侍衛營裏那幾個常駐的,武功都不差,她不敢明目張膽跑來跑去,只能寄托玄門術法。

這招確實瞞過了當晚執勤的李臨,可惜沒有瞞過另一人。

肖宗鏡在姜小乙離開房間的瞬間便察覺了,他來到窗邊,開了一道縫隙向外看,只見姜小乙的房門一開一閉,卻模模糊糊,不見人影。

肖宗鏡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姜小乙穿梭於黑夜,一路向南,來到外廷,順著金水河摸到斷虹橋下。踏入金水河,她凍得一哆嗦。

姜小乙心中默念,可千萬別讓她白來一趟。

她忙著在橋下找東西,並沒有注意到崇樓之上有個人正居高臨下看著她。

夜風吹動肖宗鏡的發絲和衣擺,這裏離斷虹橋有幾十丈遠,又是黑夜,但肖宗鏡目力驚人,借著微弱月光,將斷虹橋下蕩漾的清波瞧得一清二楚。

後來,他幹脆蹲在垂脊上,等著瞧姜小乙要搞什麽名堂。

驀然間,他目光一轉,看到遠處出現一隊人。外廷夜間的巡邏由禁軍負責,他們五人一隊,提著燈籠朝這邊走來。

就在這時,姜小乙找到了張洪海存放的包裹,她心下一喜,當場就想打開查驗。

肖宗鏡隨手掰開一塊瓦片,朝前一丟——

瓦塊敲在離斷虹橋最近的一棵樹上。

“嗯?”

姜小乙瞬間警覺。

緊接著肖宗鏡便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從橋下探頭出來,姜小乙施了術法,真人看不清,但河水裏的倒影卻映得清清楚楚。

姜小乙也看到了那夥禁軍,她不敢托大,把包裹系在身上,順著原路摸了回去。

肖宗鏡站在崇樓上看著她溜邊離開,輕呵一聲,發自內心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