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哥已經入戲了噢。(第2/3頁)

姜小乙上去一瞧,認出青皮頭子,不禁咂嘴:“怎麽又是你。”她見那青皮頭子手裏還拎著油桶,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好啊,來使壞的。”

青皮頭子也是識時務,見事情敗露,兩膝一軟,當場下跪。

“爺爺饒命!小的們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姜小乙指頭放在嘴前,噓了一聲。

“你莫要吵,吵醒了呂家姐弟,我要你好看。”

青皮頭子頭搗如蒜:“不吵不吵,求爺爺們饒命……”

姜小乙圍著他轉了一圈,拍拍他的腦瓜:“如何稱呼呀?”

“回爺爺的話,小的叫婁淄。”

姜小乙笑道:“真是人如其名,專捅婁子。”

婁淄:“不不不,爺爺,小的是淄水的淄。”

姜小乙一拍他的腦門:“誰管你是哪個字!說!誰讓你們來的?”

婁淄:“沒人讓小人來,是小的膽大包天,自己決定的。”

姜小乙冷笑道:“還敢嘴硬是吧,我就先撕下你一只耳朵,看看你還硬不硬。”

婁淄的同夥在一旁求饒道:“兩位大爺,他沒說謊!現下冀州四堂堂主正聚在一起商討如何對付你們。我倆只是想找呂家姐弟出口氣,不曉得二位大爺在此,若是知道,我們打死也不敢來呀!”

姜小乙也懶得拆穿他,接著問:“商議對策?可有什麽結果?”

婁淄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尚無結果。”

姜小乙冷笑一聲,威脅道:“沒結果?今日你們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了。”

姜小乙原計劃是,先盡可能地從這二人身上榨取青庭幫的消息,等明後天他們的硬茬子找上門,就更好應對了。可肖宗鏡連這一步都沒耐心聽了,他蹲到婁淄面前。

“帶我去。”

婁淄只感面前一黑,肩膀隨之一顫。

“大爺想去哪?”

“你打哪來,我就去哪。”

姜小乙在後面偷偷拉了拉肖宗鏡的衣裳,肖宗鏡全沒理會。

婁淄鼻子一抽,聞到厚重的酒氣,心想這肖宗鏡定是喝了不少酒,沒準是壯了膽子打算直搗黃龍也說不定。

他暗笑,心說您老人家這不是前往老鷹堂,您這是趕著去酆都城呢。

就算你們兩兄弟武功高強,可老鷹堂戒備森嚴,尤其此時,其他三個香堂的堂主都在那裏,高手如雲,豈容你們放肆。

姜小乙也有類似顧慮,她怕肖宗鏡喝多了上頭,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大人,我們還沒徹底摸清他們的根底,還是小心為上吧。”

肖宗鏡:“這不就去摸了麽。”

婁淄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之間天地倒轉。肖宗鏡扛著他上了肩,倏地一下躍上院子高墻,沉聲道:“指路。”婁淄指向一處,肖宗鏡拔腿而出。姜小乙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臨了想到什麽,回頭沖院裏剩下那個青皮道:“那邊有井,你去打水把店面整理幹凈再走,一點油星也不得留!”

婁淄被肖宗鏡扛在肩上,跳上跳下。他耳邊的風嗖嗖吹,胃裏翻江倒海,只覺得這人跑得比飛得還快。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肖宗鏡來到開門見財。店裏是人聲鼎沸,喧鬧嘈雜,鋪面外掛著一串串的紅燈籠,裏外都透著喜慶。門口的木樁子上拴了七八匹馬,還停著幾輛空馬車,嘍啰們腰間帶刀,隨走隨查。

肖宗鏡一出現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有幾個眼尖的人認出了婁淄。

“……這不是婁三哥嗎?”

“怎麽回事,你從哪回來的?”

“這人是誰呀?”

他們一邊問一邊靠近,離得遠時看不清,等走近了,一個白天去過呂坊的人認出肖宗鏡,瞬間大叫:“什麽?!你你你、是你——!”

肖宗鏡嘴角輕輕一扯。

賭場內,大家玩得正酣,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近幾年戰亂四起,各行各業都不好做,唯獨賭場妓院這些玩樂場所依舊日進鬥金,生意興隆。這也不奇怪,正是因為日子不好過,有一天沒一天,所以大家才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消遣度日。

突然間,門開兩扇,一個人橫著飛了進來。這人慘叫著摔到桌子上,驚得眾人四散開來,賭具金銀撒了滿地。這還只是開頭,緊接著外院的看守們就像下餃子一樣,被人一個接一個扔進屋裏,摔得是七上八下,慘不忍睹。

大堂頓時亂作一團,有好事的人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呐!有人砸場子了!”

內堂的打手們紛紛沖上前去,剛沖到門口,又集體停下,慢慢往後退。

賭客們覺得奇怪,抻脖子往外看,見一名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等他進了門,大夥頓時眼前一亮,這男子端的是儀表堂堂。此人黑衣黑發,英俊挺拔,他身上出了些汗,領口微敞,袖子挽起,健壯的胸膛和小臂皆呈油亮的橄欖色。他面帶醉意,兩頰發紅,目光澄亮,嘴邊掛著一抹不以為意的笑,真可謂是卓然矯勁,氣宇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