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蠻牛沖撞!(第2/3頁)

圍觀眾人裏,最先回過神的是徐扈,他朝王常捷使了個眼色,王常捷點點頭。

他們的舉動自然落在姜小乙的眼裏,她明白他們的意思,這種僵持的場面,最適合偷襲不過了。

徐扈和王常捷繞到肖宗鏡身後,輕聲拔出武器,徐扈使的是劍,而王常捷用的是單刀,他們手持兵器,悄無聲息靠近肖宗鏡。

姜小乙瞧著他們慢騰騰往前蹭的步法,心中冷笑,肖宗鏡是什麽修為,就憑你們這兩把刷子,也能偷襲他?

果然,在他們相距一丈遠之時,肖宗鏡警告道:“站那別動。”

徐扈和王常捷腳下一頓,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察覺。

牛樹高看著他們:“我制住他!二位大哥快點動手!機不可失!”

肖宗鏡忽然笑了,他此時渾身都使著力,笑得不如往日隨和,倒帶了點兇狠之意。

“機不可失?我倒不知何來之機。我現在鬥力鬥得正過癮,你們若是擾了我的興致,就別怪我動真格的了。”

徐扈和王常捷的武功都不如牛樹高,聽見肖宗鏡的威脅,不免心中猶豫。

牛樹高急得大吼:“不用聽他的,有我牽制他,他動都動不了!兩位大哥快動手!別給他騙過去了!”

徐扈和王常捷被他一催,惡向膽邊生,心說有牛樹高這麽大的力氣制著,這人如何還能攔住他們兄弟的刀劍?若是能順利斬了這條混江龍,對青庭幫來說無疑是一記大功,他們就可以向幫主好好告余英一狀了。

想到這,他們再沒猶豫,徐扈大喝一聲,三人也有默契,牛樹高使出全身力氣壓制肖宗鏡,王常捷和徐扈一刀一劍,一劈一刺,襲向肖宗鏡。

肖宗鏡臉上笑容消失,沉聲道了句:“不知好歹!”牛樹高瞪大眼珠,咬緊牙關,赫然仰首。肖宗鏡武學造詣何等之深,見這起式便知他要用一招頭槌,不禁冷笑,竟也猛提一氣,隨之仰首——

頭槌對頭槌,硬功對硬功,院內眾人眼瞧這兩人額頭撞到一起,像是編鐘狠狠對砸,只聽咣的一聲,大夥單聽這動靜,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牛樹高只覺腦子嗡的一聲,眼底湧血,瞬間失去了知覺。

從一開始,肖宗鏡就沒有用任何技法與牛樹高比拼,純粹是出於爭強好勝的玩樂心態,與之硬拼力氣。現下他運起氣功,加固額頂強度,牛樹高當然不是他的對手。牛樹高被他一頭撞暈,身體脫了力,向一旁栽倒。

刀劍戾風緊逼而來,肖宗鏡轉身迎敵,一招老牛伏背,將身體壓至極低,將將躲過劍尖,刀鋒又隨之而來!

在場眾人大多覺得肖宗鏡這一手老牛伏背是個混招,他若往後閃身,或許還有生機,可他就地俯身,雖然躲過了迎面一刺,卻也沒有再騰挪的余地。眨眼之間,頭頂的單刀和變招的長劍一上一側夾擊而來,就連姜小乙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該不會真是喝多了要陰溝裏翻船吧!

但緊接著她注意到肖宗鏡手上的一個動作,跳到喉嚨的心又落回原處。

肖宗鏡摸到身側,抽出寶劍,霎時間銀光四射,雪虐風饕!

徐扈和王常捷只感覺眼前一閃,“嚓嚓”兩聲,手上頓輕,然後便是徹骨陰寒撲面而來。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豐州人,沒見過真正的冬天,這一刻才領教到何為冰山白雪,天封地閉,五臟六腑都像結成冰塊了一樣,痛徹心扉。

但這感覺稍縱即逝,等徐扈和王常捷回過神,人已不知不覺後退多步,周身寒栗。殘刀斷劍還在微微打顫,切口平滑如鏡。再看肖宗鏡,負手而立,掌中空空,他們視線移到肖宗鏡腰側,看到那裏掛著一把劍。其實他一直佩著劍,只是這劍外形簡約樸素,又是通體黑色,甚不起眼,他們也就沒當回事。

肖宗鏡出手之快,讓人連這劍的本來模樣都沒看到。

他們驚疑不定:“這……!”

站在門內的余英瞧著這一幕,不禁搖頭,這些人雖跟他不對付,但說到底還在幫內一起共事,眼見他們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也覺得面上無光。

其實,就在手下通報混江龍來砸場的時候,他心中就已暗生不祥,後來混江龍闖入後院,一個照面,他便知又要出事了。可惜……他斜眼瞄了眼身旁這瘦弱夥計。此時姜小乙臉朝院內,正專注地看著場內的角逐。但是余英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其觀察之下。

他心中一嘆,也就認了。

場內敗下三名堂主,嘍啰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該不該上。余英沖他們擺擺手,無奈道:“兵器放下,都退下去。”接著又沖肖宗鏡拱手施禮。“好漢息怒,在下余英,是青庭幫在冀縣的管事,有事咱們裏邊談吧,請。”

肖宗鏡看他一眼,大踏步走來,步入內堂。余英把手下盡數秉退,一個不剩,又親自關上了門——最後時刻,他與院中的徐扈相視一眼,徐扈明白他的意思,待門緊閉後,立馬著手向總舵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