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2/2頁)

杭拾甫見著陸曠之嘴裏塞著一團破布,整張臉被打得已經快看不出原來面貌了。當時就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他身邊,為他松綁。

陸曠之身上的繩子都被解開了,但人已經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看的出來,在這期間,他遭了不小的罪。

杭拾甫向來溫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他目光銳利,厲聲呵斥:“你們太過分了!”

底下跪著的人身體埋得更低了,不敢吭聲。

杭拾甫將陸曠之交給衙役命人將他帶回城裏醫治,又吩咐人把其他受傷的人一並帶走。

過後,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底下老老實實跪著的俘兵道:“我與陸大人還有護城軍,可有苛待過你們?你們怎能如此行事?簡直無恥之尤!”

杭拾甫是個文人性格又向來溫和,此刻怒極了,那人也不過罵一句無恥。

幹巴巴的,毫無威懾力。

但阿青卻沒那麽好說話了,陸曠之,護城軍,所有應城的人都是屬於她的東西。

自己的東西在眼皮子底下讓人作踐成這樣,怎麽想,怎麽讓人高興不起來啊!

阿青自椅子上起身走到了跪著的俘兵面前。

她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她腳下之人。

那人的手邊還放了一根鞭子,這鞭子便是他之前用來鞭打護城軍的。

阿青一雙宛如深潭的黑色鳳眸,沒有什麽情緒。她擡腳,落在腳下之人的脊背上,而後碾了碾說到:“知道不聽話的人,會受到什麽懲罰嗎?”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腳踩著那人的背,一點一點往下慢慢地使勁。

阿青的力量是個什麽級別,他們曾親眼看見過,但看見和親身經歷卻是兩碼事。

就比如現在她腳下的人很快便支撐不住了,身體不斷往下塌,撐著地的手也開始劇烈顫抖。

他的面目逐漸猙獰,牙齒咬出了血,使出渾身的力氣抵抗這背部的巨大壓力。

恍惚間,他甚至以為壓在他背上的其實是一座大山。

倏地阿青嘴角一彎,美艷的臉上露出一個笑來。

接著,砰,一聲悶響,她腳下的那人,最終支撐不下去,被阿青徹底踩在了地上。

他連一聲慘叫都還沒來得及出口,便兩眼一翻,趴在地上,嘴裏凸凸地冒出鮮血。

殺人不過眨眼的事,在戰場上就是這般。

在場的人甚至覺得,自己仿佛還身在戰場上。

面前站立著的這個女人,渾身沐浴著鮮血,是自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在她面前,他們沒有生機,只能等死。

絕望開始充斥著整個營地。

此時這些人無比的後悔,惱恨自己居然怎麽會相信,這個女人不出現是因為身受重傷不行了這樣的鬼話。

營地裏鴉雀無聲,空氣裏緊張恍若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阿青忽而轉頭問杭拾甫:“你想怎麽懲罰他們?”

杭拾甫被問得一愣,但隨即說:“下官一切聽從城主命令。”

阿青挑眉道:“剛才,你不是很憤怒嗎?要不然全都殺了,給你消氣?”

杭拾甫聞言卻是怔住了,他看著阿青一臉笑意的模樣也不看出她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但如此隨意的便定下萬人的生死,杭拾甫還是有些做不到。

他腦子轉過了幾個念頭,而後道:“這些俘兵桀驁不馴,下官和陸大人都是文官,並不知該如何對待他們,方才釀成今日禍事。

如此,此事該如何了下官聽從城主令。”

阿青聽後這話,貌似認真地想了想。

她轉身慢步走回了椅子上坐下,接著悠悠然道:“帶兵我也不會。”

接著她又說到:“我只知道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勝者生,敗者死。”

眾人渾身一顫,從阿青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心驚肉跳,極度不安。

阿青眉梢樣,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活。”

有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擡頭望向了她。

阿青說:“從今天開始,你們所有人都是敵人。

你們要各自為政,與人搏鬥,贏了就能得到食物,水還有睡覺的地方。

輸了的,我就把他吊在城墻上,兩天兩夜,能活下來的,就可以回營地,死了,我就把他丟到亂葬崗喂狗。”

這是懲罰,也是練兵!

正如阿青所說,她不會代表,應城中也沒有人會帶兵。與其留著這些人,浪費米面,不如讓她培養出一群兵器敢死隊。

這種性質其實與阿青很像。

不同的一點在於阿青是精心養護出來的,而這群人將是從死人堆裏廝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