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合一) 時光荏苒,又是一年春……(第2/4頁)
都在猜測,阿青是不是不來了。
趙夫人也不安了起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其實根本沒這茬,是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正當眾人焦躁時。
前頭終於有了動靜。
急促地馬蹄聲由遠至近,人群中的嗡嗡議論聲立馬停止了。
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裏,只不過那人好似並不是城主。
來的也是一人。
轉眼間,那人騎馬來到了眾人面前,是個姑娘。
她一勒韁繩,馬停了下來。
這是有人認出來了,來人竟是杭箏。
杭箏父親是應城府官,師父是塗先生,這兩人都是城主的左膀右臂,她本人也是城主心腹。
總之她是一個在應城既有分量的人。
趙夫人一看清她後,臉上立刻揚起了笑來打了聲招呼:
“杭姑娘。”
杭箏翻身下馬,應了聲,後對趙夫人說:
“趙夫人見諒,我奉城主之命而來。
城主今日原本是與諸位有約在先,只是臨出門之際遇上了急事脫不開身,來不了了。所以特地讓我來告訴各位夫人一聲,不用再等城主她了。”
杭箏跟著塗西奉時常與城中商戶打交道,所以在場的有好幾個都臉熟。
趙夫人就更不用說,趙安直屬塗西奉管。杭箏與趙安的夫人也見過好幾面的。
“不妨事的,城主有要事在身派下面人來說一趟就好,怎的還好勞煩杭姑娘再跑一趟。”
杭箏笑了笑而後神色微斂,解釋道:
“我這一趟來,也是有我爹的吩咐。
我爹說,應城近日恐怕亂一陣子,讓我告訴各位夫人,若是出行,要小心些。”
杭箏這話一出,人群裏嗡地一下就議論開了。
剛剛還算淡定的人,都變得不安起來。
趙夫人捏了捏手,保持鎮定道:
“可是出什麽事了,杭姑娘?”
杭箏見把眾人嚇到了,面上又一松,說:
“趙夫人你們別急,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平日裏小心些就行。”
說話間杭箏又翻身上了馬,她手持韁繩坐在馬背上說,
“好了我還有事要去外城一趟,就不耽擱各位的時間了。”
說罷她一夾馬腹,騎馬往城外狂奔而去了。
圖留下還站在原地的趙夫人等人面面相覷。
派了杭箏來送信的應青此時又在哪兒呢?
她此刻正在應城一處偏僻的別院裏。
別院不大,有些破敗,但是打掃地極為整潔,宅院外還有重兵把守。
而阿青剛剛進了宅院,此刻邁腳朝裏面的屋子走去。
她的身後一左一右跟著杭拾甫,陸曠之和幾個護衛。
他們走到門口,阿青推門而進,裏面伺候的聾啞婆正在給床上動彈不得的人喂藥。
聽見動靜她轉頭看過來,隨後就放下碗起身行禮。
杭拾甫打了個手勢,聾啞婆離開了。
聾啞婆一走立馬就露出了躺在床上的消瘦身影。
他擡眼向阿青看來,此人赫然就是曾名動天下寧遠侯的第一謀臣景虛。
只是此刻他已然成了一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廢人,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意氣風發。
原來當初景虛和他兒子楚殷策劃逃跑,在逃跑過程中,景虛身受重傷。
一條命雖然撿回來了,但是整個人是徹底廢了,脖子以下全都不能動了,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
可這般屈辱的活著,景虛都能鎮定自若。杭拾甫懷疑他或許還沒死心,所以景虛活過來以後,他就把人挪到這個荒廢的院子來,又派了個聾啞婆照看他。
有了第一次教訓,杭拾甫就把景虛父子兩隔開了。
景虛在這,楚殷也被他關在了另外一個地方去。
而今日將阿青找來,便是這景虛快要死了,非要將阿青一面,說是有一件關乎應城的大事要告知她。
杭拾甫原本不打算把阿青找來的,只是他套了景虛半天話,他都閉口不談。
只道最後說,他手裏關乎應城生死的東西,若是耽誤一會兒,應城危及就越大。
逼於無奈,所以杭拾甫才找來了阿青。
景虛轉動著渾濁的眼珠子,目光定定地看了阿青許久,才虛弱地開了口:
“常人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與幾句話想與城主說。”
阿青坐在凳子上,聽到景虛的話後,似笑非笑地說:
“很多人臨死之前,都會對我說謊。”
換而言之,她不信什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話。
景虛艱難地笑了笑:
“城主,不也來了嗎?”
阿青挑眉道:
“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不敢。”
景虛說,然而話音一落,他就使勁咳了起來。
霎時間屋子裏只剩下了他的咳嗽聲。
他瘦骨伶仃地躺在床上,咳嗽過後,嘴角溢出了血。
剛剛走回屋子來的聾啞婆見狀,便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然後習以為常地拿起一旁的白巾子給他把嘴角的血跡擦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