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那夜雨下了一夜,……(第2/2頁)

渾身又臟又臭日夜兼程趕回來的暗衛跪在地上,埋著頭,用嘶啞地聲音說到:

“先生和公子,都死在了應青手上。”

寧遠侯滿臉錯愕,愣住原地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雙手叉腰,急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

片刻後,他走到暗衛身邊,咬牙切齒地說:

“你們不是跟朕說,他們兩很快就要逃回來了嗎?

你現在又跟朕說,他們死在應城了?”

寧遠侯眼睛裏染上了戾氣,要不是還有理智克制著,他恨不得拿刀屁了跪在他面前的這人。

暗衛身子顫了一下,隨即咬牙狠下心來將事實全部都說了出來:

“皇上,之前先生和公子曾謀劃要逃出應城,可是又被抓了回去。

那次過後先生就已經癱在床上了,公子的眼睛更是在身份暴露的那天就被應青給挖了眼睛。

所以這一次先生原本就是拿命來搏想將公子送出來。

可是沒想到,我們都跑到塢城了,馬上就能渡符江了,但還是被應青給抓到了。”

暗衛口中的這些東西,寧遠侯一概不知。

當初收到應青的那封信,他以為是雙方達成合作。

應青應是會善待景虛父子兩人。

但是景虛於他而言太重要了,這樣的謀臣全天下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景虛功不可沒。將來他若想真正拿下天下,那景虛必不可少。

所以他雖然沒有再派兵攻打應城,卻一直陸陸續續派暗衛以不同的身份混進應城。

打算暗中行事,伺機而動還能不能把景虛父子救出來。

這麽久,他好不容易等到好消息,結果現在來告訴他人死了。

這讓寧遠侯怎麽不氣。

寧遠侯胸膛劇烈起伏著,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殺氣,眼睛更是泛起了紅血絲。

這樣的狀態一看就是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

跪在地上的暗衛更是直面他的怒氣和威壓,埋在地上的臉煞白,身子微微顫抖,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正當暗衛已經渾身冒冷汗,面無人色時。

寧遠侯忽然又平靜了下來。

他閉了閉眼,剛剛壓抑著的怒氣恍若已經消失了。

一張臉上平瀾無波。

他走回了椅子上坐下,為暗衛:

“怎麽死的?”

暗衛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擡頭看了一眼寧遠侯的臉色,然後才敢低聲說到:

“先生是自己準備的毒藥,原本打算毒死應青。

可是誰成想應青果然百毒不侵,所以反倒是先生中毒而亡。

至於公子。

他被應青堵在了我們在塢城的據點。

公子眼見所有謀劃毀於一旦,也知道自己逃不出來了,所以用匕首自盡而亡。”

換句話說,這讓人的死雖不是阿青出手,但也的確是她逼死了兩人。

寧遠侯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兒,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跪在地上的暗衛更是為此喊到心驚肉跳。

恰在這時,幾名文士並兩個身穿甲胄的將軍匆匆走了進來。

幾人看見屋中情景,先是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而後又如常的行禮:

“臣等參加皇上。”

寧遠侯天下還沒打下一半,但是皇威卻是拿得足足的。

寧遠侯擺擺手,讓幾人起來,聲音有些低啞地說:

“何事?”

幾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該誰來說。

其實歸根結底他們幾人都是為一件事而來的。

寧遠侯正心情不好,更見不得他們這幅樣子,他不耐煩地說:

“有什麽事就說,吞吞吐吐地幹什麽?”

這幾人中的其中一個年級稍長的將軍向前一步,道:

“啟稟皇上,末將和幾位大人是為了軍糧和戰馬一事來的。”

寧遠侯擡頭看他,眉頭緊鎖:

“又不夠了?”

將軍答:“是,上次與魏寧書一站,我們戰馬就損失了不少。這段日子與聞肇的仗也沒歇火,戰馬死得更多了,我們已經盡量減少騎兵出兵的次數和數量了。

可此法治病不治本,我們的戰馬已經出現了好大一個窟窿。長此以往恐怕會出大事。

還有軍糧,我們的軍糧也不多了,支撐不了我們打到下一場仗了,需要趕緊購置了。”

啪的一聲,寧遠侯手下一用力將椅子扶手給掰碎了。

眾人一驚連忙跪在地上。

可是寧遠侯此時的臉色卻沒什麽大的變化:

“軍糧買不到了?”

“是,我們能買的渠道,存貨都買光了。”

戰馬更不消說,早就被魏寧書和應青給壟斷了。

他們就是想買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