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盡力了……”(第2/3頁)

——哈哈哈哈哈樓上的兄弟咱們一樣,用我姐的話說,養弟一時,用弟千日。

傅生又查了查關於163事件涉案人員最後的判刑相關,其中有涉及到侵犯受害者的人員都在三年以上,而只涉及到戒同相關的人員基本都在兩年以下……

這種結果還是因為社會輿論的迫使,否則那些只負責幫助“戒同”的醫生護士根本不會受到懲罰。

即便如此,這裏面還是有漏網之魚,比如責任最大的、該戒同所的法人早已卷款移民國外,不知所蹤。

“疼……”懷裏的須瓷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

傅生閉了閉眼,輕撫著須瓷的背:“我在這兒呢,不會再疼了……”

他睜眼了一夜,懷裏小孩直到後半夜才慢慢睡沉了些。

傅生勉強合眼了一個多小時,又被護士給叫醒了,要給須瓷量體溫。

須瓷打完點滴就退燒了,傅生放輕動作從床上下來,小心地擺好須瓷的手。

“三十七度二……”護士記錄了下,“已經退燒了,後面還有問題記得隨時按呼叫鈴。”

“謝謝。”

護士轉身離開,在病房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個氣質優異的男人,他俯身吻在床上病人的額頭上,駐留許久。

墻邊的窗簾被風吹起,清晨的微亮照射進來,顯得這一幕溫馨且美好。

多好啊……

護士不由得想起昨天的新聞,兩年前的163事件她也有所耳聞:“真是造孽……”

確認須瓷沒醒後,傅生進到衛生間裏,還好最近病房有空余,傅生便要了個單人間,有獨立衛浴,要方便很多。

他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夜未眠,臉色顯得有些憔悴。

他捧了把冷水拍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和他此刻的內心一樣。

在遇到須瓷之前,他活得一直很克制,母親姜衫一個人將他帶大,可以說是又當爸又當媽,於是他都盡量讓自己給姜衫省點心。

唯有兩件事他違背了姜衫的意願,一件是大學專業,一件是性取向問題。

沒遇到須瓷之前,傅生其實沒考慮過自己的性取向,或許他會按照姜衫所希望的那樣,跟一個條件優異但沒有感情的女人合作聯姻,相敬如賓到老。

但遇到須瓷後真的一切都變了,說不清楚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第一次見面他開口說的那句“你褲子拉鏈開了”?

還是他那些朋友時常打趣的“你家小跟屁蟲又來了”?

又或是他第一次因為未來事業問題和母親吵架,最後卻只想去見見須瓷,他們在大樹上一起共眠的那一夜……

什麽時候心動的早已說不清楚,但傅生記得自己第一次有想抱須瓷擁入懷中好好寵著的想法,是在他大一開學的那個暑假末,須瓷來火車站送他。

一開始小孩笑得沒心沒肺,結果還是提前偷買了一張票,自己跑進車廂外偷偷看他,哭得眼睛都腫了。

如果不是火車啟動前,傅生朝外看了一眼,他都來不及沖下車去抱抱這個小傻子。

傅生將自己清理幹凈,看上來精神些許後,才走出了衛生間。

他從長長的通訊錄中找到了一串久違的號碼,上面備注了周伯。

電話嘟嘟幾聲,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睡得正迷糊的男聲:“你誰啊?”

傅生一怔:“您好,請問周建安老先生在嗎?”

“什麽東西?”這個陌生聲音不耐煩道,“我不認識,你打錯電話了,一大早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活了……”

傅生聽著耳邊聲筒裏嘟嘟的掛斷聲,愣在那裏。

身後傳來須瓷低低的聲音:“周伯死了。”

傅生喉間微緊:“……”

須瓷看起來很冷靜:“死在了病床上……”

傅生心臟像是被揪住了一樣泛著疼,為老人的死而難受,又為須瓷而心疼。

他上前抱住須瓷,輕拍著他的背:“以後有我。”

本還尚能控制住自己的須瓷瞬間紅了眼眶,他哽咽著:“我盡力了,他們我都盡力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傅生把人攬在懷裏,他太慶幸,須瓷等到了他回來,依然還願意靠近他。

傅生和須瓷聊了很多,想哄小孩開心點,他故作輕松地說:“還記得我去大學報道,你來火車站送我的那天嗎?”

“嗯……”

須瓷當然記得,和他夢裏的完全不一樣,他並沒有一直追著火車怎麽也追不上。現實中,傅生從窗口看見了他在哭,立刻在車廂門關閉之前沖了出來,把須瓷攬在懷裏哄。

他說須瓷要努力點,說等他考上和他一樣的大學,或是等他高三畢業來到了這個城市,他就答應須瓷一件事情,什麽事情都可以。

最終的結果就是,傅生的行李落在了火車上,他們不得已在火車站附近破舊的賓館裏將就了一晚,最後輾轉了好多程序,才把行李找回來,還差點誤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