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誕生之宴(七)被他喜歡是多大的福分……

心懷著恨意,小女兒在死後化成了怨鬼。

但它的力量很弱小,比不上大廚,無法報復,只能在照片房遊蕩徘徊。

它經常會見到假冒方濟的厲鬼。

“她”生前應當是位年輕女性,了解山莊的許多事,是“他”的得力助手,對“他”有著奇怪的崇拜與癡迷,可能是對“他”有愛慕之情。

大抵正是因為如此,“她”厭惡且痛恨舒年,誰叫他是“他”的心上人呢。

畫燒成了灰燼,舒年從記憶中醒來,微微暈眩,於是拿出來一塊軟糖放入口中,用甜蜜的糖分緩解不適。

方濟心中有些疑問,見他處理好了遺物,便詢問道:“它和你說話了吧?你們認識嗎?”而且還一副很信任舒年的樣子,居然說出了遺物的藏匿地點。

舒年心滿意足地咽下軟糖,回答道:“我跟你說過,我在照片房遇到了兩個鬼,其中一個就是它,它是最後一任山莊主人的小女兒;還有一個假冒你來找我,被我識破了。”

“假冒我?能變成活人,很厲害啊。”

方濟怔了怔,很自然地問:“你除掉它了嗎?”他對舒年倒是充滿信心。

“沒有,‘她’先跑了,被追我的厲鬼嚇到了。”舒年說,“不過我大概猜到‘她’的身份了。”

他拿出手機,調出一頁拍好的資料。資料中的人是山莊的第二任主人,姓孫,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士。

孫女士是地產大亨的小孫女,與未婚夫訂婚後,祖父為她買下了這座山莊作嫁妝,但入住山莊後,孫女士變得越來越奇怪,終日精神恍惚、脾氣暴躁,時常看到幻象,不久就與未婚夫解除了婚約,大約一年後,她慘死在了臥室中。

她是死者中死狀最淒慘的一位,死時全身骨骼盡斷,血肉碎爛,皮膚與身體組織剝離,像只裝滿水的氣球,搬運屍體時一戳就炸了,血肉糊滿了大半個房間。

即使資料中的現場照片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那一片猩紅也足以能讓人想象到那是怎樣可怖惡心的景象。

孫女士是死者中唯一的年輕女性,不過“她”的形象實在讓人看不出“她”生前是個女人。

這下舒年總算明白了“她”為什麽在露出真身後只能靠爬行接近他,因為“她”的骨頭都碎了,撐不起身體。

都這樣了還要孜孜不倦地害人,舒年略有動容:“真是身殘志堅啊。”

方濟:“……”

舒年說:“我應該是見過‘她’。”

之前他沒有過多注意,但被小女兒警示後,再看孫女士生前的照片,他想起來自己以前是見過“她”的,那時“她”還是個活人。

應該是不到兩年前,舒年剛上大一,某天他接到師父的電話,說是有新的工作。離開學校後,他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對方的跟蹤一點也不熟練,在經過拐角時,舒年一個擒拿將人捉住了,意外地發現竟是個貌美女孩。

現在回想起來,那可不就是孫女士嗎?

舒年還記得她充滿怨恨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刮下他全身的肉來。

鑒於她是個姑娘家,又沒被鬼附體,舒年就放她走了,日後沒再見過她。漸漸地,他淡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今日竟在兇宅與她重逢了。

“她”還活著的時候就很討厭他了,跟“他”有關系嗎?

舒年猜測著,對幾人說:“我想找到孫女士。小女兒告訴我,‘她’應當知道不少事,我得問問‘她’。”

“怎麽找?”方濟問,“招魂?”

“可以試試。”

舒年點點頭,不過就算他們不叫“她”過來,“她”應該也會主動找上門來,沒辦法,他才是“她”的仇恨目標。

他正打算從背包裏拿出些東西,突然發現在場人數不對:“劉欣呢?”

劉欣是女白領的名字。

“她剛才還在。”

何策劃忙著照顧暈倒的男白領,也是才發現她不見了,頓時悚然一驚:“難道是被鬼抓走了?!”

“不會的,沒有鬼接近。”

舒年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小女兒身上,但也留意著陰氣的流動,沒發現異常:“她是自己離開的。”

這種情況很常見,直播中嘉賓們的行動是自由的,可以搭夥,當然也可以散夥。不過考慮到女白領是素人,她的不告而別就顯得奇怪了。

突然舒年四人的手機不約而同地來了消息,源自他們五人的微信群。

“救我,我在首飾間!”

裏面赫然是女白領的求救信息。

……

稍早之前,女白領獨自離開了舒年幾人,悄悄返回到之前路過的首飾間。

原因無他——她看到了玻璃櫃的角落竟然散落著一串項鏈。

這是一串鉆石項鏈,做工精致華美,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散發著淡淡的銀亮珠光,一看便知十分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