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莊周夢蝶(五)唯有舒年能令他心動……

“師兄。”

舒年不想看師兄自責的樣子,便叫了郁慈航聲,說道:“真的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夠警惕,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郁慈航低頭,沉默不語,舒年看不清的表情,於是幹脆站起來,坐地毯上,臉頰枕郁慈航的膝蓋,趴在的腿上,仰臉說:“你別在意,好不好?”

“……”郁慈航閉雙眼,片刻後緩緩睜開,是似夜色般的漆黑。

終於笑了笑,伸手撫摸舒年的頭發:“好。”

舒年很開心,趙宇傑和瓦工也松了口氣。其實這事和們沒關系,可不知怎的就是心驚肉跳的,直在才緩過勁來。

趙宇傑掏出打火機,用大拇指“啪”地頂開蓋子,又扣上,這樣的動作重復了遍,忽然低聲瓦工說:“你說倆是不是?”

“哪?”瓦工沒反應過來。

“就,”趙宇傑抽出根煙叼進嘴裏,“白天叫師兄,晚上叫哥哥唄。”

瓦工:“……”

瓦工沒搭這茬,人老實,從不人說三道四的。

趙宇傑討了沒趣,撇撇嘴,自顧自地說:“要我看就是。沒想啊,有人進來就是送死的,有人進來就是度蜜月的。”

“你少說兩句吧。”

瓦工也是好心,要是人家聽見了,還不得替厲鬼把趙宇傑打死了?

“我不是諷刺倆,我是真羨慕。”趙宇傑說,“人跟人就是這麽不同,你說我要是有這本事,我媽還會死在這兒?就連我自己也……”

話沒說完,突然停下了動作,擡頭望向上:“你有沒有聽什麽動靜?”

瓦工當然聽見了,舒年也站了起來,凝視天花板。

“咯楞……咯楞……”

天花板微微震顫,似乎有什麽東不斷地從中湧了過去,撞擊內部的結構,發出了極為怪異的聲響,縫隙間散發出了迷幻的香氣。

“嘭——哐當!”

部分天花板砸了下來,噴出了鮮血和無數蝴蝶。

屬於人類的殘肢斷臂掉落下來,蝴蝶的數量之多,足以帶動屍塊進,怪異聲源便是屍塊在撞擊天花板。

顆頭顱在地上陣滾動,露出了主婦殘缺不全的臉。

她的臉上全是被腐蝕的空洞,露出紅肉,傷口裏結串串卵,鉆出了細的毛蟲,還有許多蝴蝶落在血肉上,排出新的蟲卵。

與之飛來的斑斕蝴蝶不同,這些蝴蝶全部是純黑色的,密密麻麻充斥滿了偌大的放映廳中,如場恐怖的黑色風暴。

它們的鱗粉含有毒素,只是沾上了少許,趙宇傑的身上就又疼又癢的,輕輕撓下瘙癢之處,皮膚脆弱得像是被水浸透的紙,抓就皮開肉綻。

嚇傻了,僵在原地不會動了,瓦工和情況差不多,被鱗粉引發了劇烈的咳嗽,邊咳邊抓撓喉嚨處的皮膚,道血痕被生生抓了出來。

這些蝴蝶並非沖們而來,只是掠了過去,全部向郁慈航瘋狂湧動,瞬間將包裹得密不透風,看不分毫縫隙。

只有舒年沒有受任侵害,和之的彩色蝴蝶正好相反,它們繞過飛遠了。

它們非常瘋狂,數量極多,已經不是般法可以解決的了。

這回舒年也顧不上什麽運氣不運氣了,掏出打火機,點燃火苗擲了出去,純正的赤紅色火焰瞬間在整座放映廳中猛烈燃燒起來。

隨蝴蝶的焚燒,舒年看了它們攜帶的記憶——它們是怨氣和陰氣的結合體,從怨魂中衍化而來,這些怨魂都是生都是被活活折磨而死的普通人。

記憶畫很亂,至少來自十不同的人,交織錯雜在起。

最出的都是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趙澎扭曲變形的臉。處在極度興奮中,滿臉濺鮮血,將受害者的皮膚點點扒下來,用刀刮下們的血肉,扔大鋼盆裏。

趙澎的身後傳來了咀嚼的聲音,有什麽東在吞吃這些人肉。

雙蒼白的手探入了受害者的視野中,是雙類似人的手,手指修長,指型漂亮,手背卻長蝴蝶鱗片,將血肉捧了起來。

巨大的蝴蝶翅膀垂落地上,色彩斑斕艷麗,如若匯集了切最夢幻的顏色,流動迷離的光。

與這雙翅膀相連的並非是昆蟲的軀殼,而是年輕男人赤.裸的脊背。它們自的肩胛骨長了出來,微微顫動,舒年只能看的背影,吞食血肉,始終沒有回頭。

畫跳動下,這只攜帶記憶的黑色蝴蝶徹底化成了黑氣,消失不見了,舒年又看了另段記憶。

還是趙澎在給長蝴蝶翅膀的年輕男人喂食人肉,男人是非人之身,容模糊,眼睫低垂,蒼白的肌膚上帶少許華美的鱗片。

出乎意料的是,比上段記憶中斯文了許多,在用餐具進食,衣服上也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趙澎看吃人肉,表情平淡,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了。等吃完,趙澎問道:“你喜歡畫畫?”

“……”年輕男人動作微頓,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身後的翅膀光芒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