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箱籠世界(一)“師兄欺負人……”……

被郁慈航圈在懷中,輕輕按住小腹,舒年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師兄似乎已經知道了……還要幫他東西取出來。

“不用,師兄……我自己來。”舒年難為情地搖頭,眼睛霧蒙蒙,暈水光。

“不用?”郁慈航輕聲反問,“你自己能行?”

“能的、能的。”

舒年胡亂應,渾身無力,扶著墻慢慢走進洗手間。他坐在馬桶上,試將卵取出來,可是怎麽弄都不行,反倒讓他更難受了,腿一直在發顫。

怎麽辦……

他慌張無措,現在是沒法用紙人的,會被打濕,如果卵留存時間過長,真融入了該怎麽辦?

無奈之下,他只好忍羞恥,拉開門縫,極輕地叫了一聲:“師兄……”

“我在。”郁慈航看他,“怎麽了?”

“我自己不行……”舒年垂下睫毛,積蓄了許久眼淚掉了下來,“你能幫我嗎?”

“好。”郁慈航溫聲回應,將他打起橫抱放到床上。

舒年揪住床單,緊張地問:“不在衛生間裏弄嗎?”

“這樣你會舒服點。”郁慈航笑了笑,吻了吻他額頭,安撫他道,“放松,年年,別怕,交給師兄就好。”

舒年太害羞了,擡手擋住眼睛,忍不住小聲地哭,倒不是難受,郁慈航很溫柔,做什麽都是輕輕的,如羽毛落下,可這麽一來,他反而希望郁慈航能快些了。

聽到一顆卵掉在地上聲音,舒年瑟縮了一下,面紅耳赤,連肩頭都泛粉。

他忍不住放下手,淚眼模糊地偷看郁慈航的反應,卻發現師兄完全沒看他,從頭到尾都沒他對視。

是不是被師兄討厭了?他有點委屈,心裏難受,小聲地叫著郁慈航,綿軟得像是小貓在叫。

聽出他難過,郁慈航閉了閉眼,克制地將重瞳壓下去,才擡頭沖他一笑,摸了摸他汗濕的臉。

像是在告訴舒年,也在告誡自己,他啞聲道:“再忍一忍。”

等到三四枚卵都被取出來,舒年倒在被子裏氣喘籲籲,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郁慈航便他抱進另一間客臥。

“年年。”將他放下,郁慈航沒有馬上走,指尖輕搭在他肩頭上,凝視他問,“還有什麽是需要師兄做嗎?”

“……”舒年抱緊被子,將臉埋進去,完全不敢看人。

郁慈航靜靜等了片刻,見他不做聲,便說:“那師兄走了。”

他轉身要走,標記作祟之下,舒年哪裏舍得,本能地伸手牽住了他衣擺。

“要師兄留下?”郁慈航回了頭,笑問他。

舒年聲如蚊呐,眼睫在顫:“要……”

郁慈航單膝跪在床沿邊:“還有呢?年年,你告訴師兄,師兄什麽都肯為你做。”

他擡起手,直視舒年,低頭輕吻自己泛水光指節。

舒年的耳朵燒紅了,小聲說:“師兄欺負人……”

郁慈航輕笑一聲。

過了好一會,舒年拉住他手腕,叫他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好。”

郁慈航終於抱住舒年,開始吻他,舒年也顫著手回抱住他,抓緊了他後背衣服布料。

……

郁慈航通過電話後,《夜棲兇宅》節目組派來遊艇,接他們兩人回去。

只可惜他們沒能收到舒年的錄像,已經被郁慈航毀掉了。

根據他說法是攝像機被邪神汙染了,容易變成靈異物品,為了安全必須銷毀,節目組感到遺憾至極,可東西已經沒了,也只好表示理解。

除了舒年和郁慈航,再沒人知道海島上曾經發生過事。

對於這些,舒年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島上來人了,早就累壞了,一直在睡,是被郁慈航抱上船的。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轉天上午,他發現自己被郁慈航帶回了住處,身上也換了睡衣。

明明他在這裏有自己專屬客房,郁慈航卻將他帶回了主臥,只要他一呼吸,就能在枕頭上聞到師兄身上好聞的味道,讓他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們沒到最後一步,想到儀式陣和夏星奇喂給他奇怪東西,舒年就擔心自己體質真被改變了,只有找師父看過他,確認自己不會受孕,他才能放心。

那時他矛盾極了,又害怕,又舍不得師兄走,雖然是一直在推走郁慈航,卻又滿眼水光地望他,似是要人的魂勾得留下來。

郁慈航沉默良久,還是起身了。汗滴順他胸膛滑落,他嗓音沙啞地對舒年說:“下次不會放開你了。”

“……”

回想起那時師兄望自己眼神,舒年一陣心臟亂跳,滿面通紅地把臉埋進枕頭,仿佛要悶死自己似的,忽然聽到一個軟乎乎聲音。

“你醒啦。”

他擡眼一看,小章魚正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吃吃吃,旁邊堆起無數果凍殼,見他醒了,它沒了顧忌,才“哢哢”地吃起了薯片。

“你知道嗎?”它含糊不清地對舒年說,“你身上全是你師兄味道,我都快聞不到你自己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