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精神錯亂(九)哥哥和“他”是什麽關……

別墅中的幾間浴室屬樓的這間最大,安裝好按摩浴缸後依舊留有很大的空間,平時舒年一直覺得浴室很寬敞,從沒想過兩個人一起待在這裏竟會顯得如此逼仄。

或許也不僅僅只是多了個人的關系。

左朝見低下頭貼近舒年,他逼到角落,年輕男人個子很高,身材又好,舒年垂下眼睛時,視野都被他的寬肩窄腰占滿了,心中不免慌亂。

地板濕滑,他險些摔倒,是左朝見拉著他站穩了,也終於避無可避。

白霧徐徐蒸騰,混合著茶與薄荷的香氣,空氣稀薄,舒年難以呼吸,仍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左朝見拉進來。

“怎麽在洗澡?”他聲音很小,轉移話題般地問。

左朝見頓了頓:“衣服臟了。”

他放在籃中的衣物染了大片的藥汁,養母煎好中藥,養父送去時,不小心整碗都潑在了左朝見身上,藥液滾燙,他從胸膛到小腹全被燙出了淡淡的紅印。

“需要藥嗎?”舒年移開視線,不去看左朝見的身體,“還是要拿什麽東西,去給拿。”

他相信這才是左朝見拉他進浴室的原因,要不然……

“不用。”左朝見卻如此回答。

他沒有任何需求,也不肯放舒年走,花灑流下的水花打濕了舒年的衣服,隱約透出漂亮的身體線條。

他默默看了片刻,伸手輕觸,只是碰到衣擺的邊緣,舒年就像觸電似的彈了彈,猛地推開他的手:“先走了。”

“別走,有話和說。”

左朝見扣住他的手腕,俯身貼近,與他緊挨在一起,舒年心裏很慌,掙紮起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他被左朝見嚇到了,拒不配合,甚至要叫江雲川,左朝見只得故技重施,咬破手指,鮮血喂進舒年嘴裏,很快就讓舒年軟了身體。

舒年不記得昨晚他也喝過左朝見的血,但他早就覺察到自己對這個人沒什麽抵抗力,就連血嘗起來也甜。

他眸光迷離,不似飲血,更像是喝醉了酒,握住左朝見的手不放,小貓一般黏人,舔著細小的傷口。

等他喝足了血,乖順全無反抗之意,左朝見才收回手,花灑按停,擦幹身體,件件地穿衣服。

穿好衣服,他回頭凝視著舒年的雙眼,說道:“要想起來。”

……什麽?他要想起什麽?

舒年迷迷糊糊地望著左朝見,完全理解不了他在說什麽,只是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嘗夠那股充滿誘惑的味道。

得不到滿足與回應,他的目光漸漸被失落代替,睫毛染水汽,左朝見沉默不語地看了他會,突然擡起他的下頜,吻住了他的雙唇。

舒年完全被他蠱惑了,忘情地與他親吻,忽然在某個瞬間,他身體戰栗,竟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他曾經和渾身濕透的左朝見擁抱著在一起親吻。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於腦海中,舒年感覺到擁抱著他的力氣驀地一輕,只手橫穿過來,不容抗拒地將他們兩人分開。

舒年被摟住後腰,左朝見的腿撞到置物架,東西散落一地,但沒人在意。

左朝見沒有表情地看向來人,而那人低頭望向舒年,神色晦暗難辨。

“小年。”他輕聲地叫著他。

“哥哥……”

舒年面無血色,沒想到江雲川會突然闖進來,親眼目睹他和別的男人接吻。

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可他該怎麽解釋?難過說剛才他控制不了自己,做的事自己都難以置信?哥哥怎麽可能會信?

他渾身顫抖,內心充滿愧疚與絕望,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江雲川竟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倒說:“知道不是你的錯。”

“是他的問題,他故意引誘你。”

江雲川輕撫他的頭發,舒年顫得厲害,聽不出這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江雲川笑了笑,派溫柔,可下秒他就把左朝見按到墻,卡住了他的喉嚨。

“自認為我很客氣地招待了們。”

他說:“們想見小年,同意了,們想留下和他多多相處,也同意了,哪怕們暗中做手腳,看在小年的面子,也不是不能容忍。”

“可是你越線了。”

“他是我的寶貝,不想見他吃更多的苦。”

“但偏要讓他回憶起一切,帶他離開,不允許。”

他的語氣相當平靜,手卻越收越緊,手背繃出青筋,似乎要左朝見扼死。

舒年急得臉色慘白,拼命地拉著江雲川的手:“哥哥,都是我的錯,快停下!會出人命的!”

“別著急,小年,他不是人。”江雲川說,“看,他是個怪物。”

舒年毛骨悚然地發現左朝見的臉出現了變化,他的皮膚上竟長出了蝴蝶翅膀的鱗片,眼瞳浮動起絢麗迷幻的光影,仿佛匯聚了世間的種種色彩。

“既然是怪物,”江雲川輕聲道,“就不會心疼他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