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間地獄(七)你是不是和他鬼混了一……

看清來人是郁慈航後,夏星奇什麽精神氣都沒,揮揮手,像是轟蒼蠅一樣,無精打采地說:“你來幹什麽?滾滾滾,年年不在。”

郁慈航神色不變,俊美的眉透著淡漠:“我道。我來找你們。”

“找我們?我們有什麽好見的。”

“來提醒你們,時間快到。”郁慈航說。

“嗯。”

江雲川應一聲,左朝見也不意外。

唯有夏星奇是一副狀況之外的表情,雖然被郁慈航收進銀戒指後,他們可以互通一部分記憶,但也不是全部,比如現在,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什麽時間啊?”他茫然地問。

江雲川答他:“南宮恒死的時間。”

“哦,所以呢?”

“如果我們都死,鬼門會再一次向我們打,時是我們聚齊魂魄的時候。”

郁慈航望向左朝見和江雲川:“你們兩個可以跟我走。”

……

舒年蜷縮在浴池,任溫熱的水流浸潤著自己。他身上淡紅的字跡消退得很快,早沒,雪白肌膚上的紅痕都是被南宮恒留下的。

南宮恒下輪椅坐在池邊,給舒年擦頭發,身上的唐裝仍然整整齊齊,只臟一小片。

他擦得很仔細,道適中,動作柔和,被溫暖的水汽熏著,舒年渾身酸軟,累得昏昏欲睡,幾乎要跌進池子,是南宮恒把他拉上來的。

舒年跌入他的懷,坐在他腿上,被微冷的濕衣服貼上身體,他嗚咽一聲,睜哭得紅紅的睛,總算清醒些,眸光濕漉漉地對上南宮恒的視線。

“南宮……”他的嗓子哭啞,很小聲地,“你好嗎?”

明明身體不好的人是南宮,可現在他們兩個人一比,他才是更虛弱的個,剛才……要不是他差點暈過去,或許南宮要把“仙人祝”寫上二遍。

即便如此,舒年也不想責怪南宮,是他說南宮想把他弄成什麽樣子都行的……他擔心的是南宮的身體會受不。

南宮恒倒是面不紅氣不喘的,或許是因為夙願實現,心意舒暢,他的氣色反而比平時好上不少,笑著說:“我很好。”

他放下毛巾,手指穿插進舒年的發絲,為他捋順頭發:“你大可放心,我身體不好只是因為魂魄不全,在魂魄衰亡之前,我不會死。”他頓頓,“更何況……”

“什麽?”

“我比之前感覺更好。”他垂眸微笑,“你好比我的靈藥,吃一能益壽延年。”

“南宮……”

舒年面紅耳赤,沒料想到南宮恒居然也會這種玩笑,不過這是不是也意味著……

“你不生我的氣吧?”他趴在南宮恒的肩上,輕聲問著。

“我本沒有生你的氣。”南宮恒摸摸他的發尾,“倒是你,你不後悔嗎?”

“怎麽會後悔,你不信嗎?我是心甘情願的。”

舒年輕輕打他一下。

他當然不會後悔,是覺得……丟人,味助興的藥材藥效太強,到後來他完全失去理智,不停地哭著求南宮,什麽胡話都說出來,現在想想可真是……

南宮恒輕笑,為舒年按揉經絡,幫助他緩解疲勞,便各自換好衣服,上樓去睡。

第二天上午,舒年到酒店,剛一門,手腕被牢牢握住,踉踉蹌蹌地進屋。

夏星奇不分說地把他抵在墻上,扒他的衣領檢查,看到刺的紅痕,他氣得紅手抖,大聲質問舒年:“你是不是和他鬼混一夜?!”

舒年心虛地攏起衣領,差點道歉,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對,明明夏星奇也有責任啊。

“如果不是你亂說話,我需要這麽哄南宮?你沒反省一下你自己嗎?”

“你居然把鍋扣到我頭上?”夏星奇氣炸,“你仗著我喜歡你才欺負我!你等著……你會哭著求我的!”

說完這話,他鉆進銀戒指不見,舒年也生氣,自言自語道:“誰會求你?”

他摩挲著戒指,有心想把戒指燒算,可惜不行,它不僅是夏星奇的遺物,更是江雲川他們的,他是把自己燒,也不能燒掉戒指。

而且他也是想想,雖然夏星奇經常別氣人,但他已經舍不得殺他。

舒年不再理會給自己關禁閉的夏星奇,去找左朝見和江雲川,可轉一圈,他發現他們都不在屋,戒指也沒人。

江雲川的手機被留下來,聯系不上,舒年納悶地問小章魚:“我哥哥和朝見呢?”

“剛才你師兄來啦。”小章魚說,“他要你哥哥他們都和他走,他們走,夏星奇是被留下來看著你的。”

這個瞬間,舒年的表情凝滯,好一會才發出幹澀的聲音:“郁慈航來過?”

“是的。”

“他找我哥哥他們……是想幹什麽?”

“我不道,他們不讓我聽,我也不敢偷聽呀。”小章魚說。

“他……有沒有留下什麽話?一些要對我說的話?”

“你說你師兄?沒有,他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