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顏辭卑微追妻

顏辭問這話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恐慌。

醫生說:"大人跟孩子都沒事,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引起的陣痛,之後別再讓他這樣大怒大悲了,對胎兒跟身體都不好,先留院觀察兩天吧,多給他補充些營養讓他放松心情。"

顏辭木愣的點頭,醫生走時又說了一句,"要好好照顧,現在可以進去看他了。"

醫生護士離開後,顏辭站在病房門口舉足不前,那病房的門把手似有千斤重一般阻擋他進去。

他很擔心進去後會惹余意又哭又生氣,他就這麽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直到病房裏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響後,才一個箭步沖進去。

病床上的余意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他一只手打著吊瓶,側著身子伸出另外一只沒打吊瓶的手去夠桌上的水壺,地上掉落的是水壺的蓋子,這就是顏辭剛才聽見的響聲。

因為alpha突然推門而入,余意原本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來,緩緩偏過頭神色冷淡的看著顏辭。

他已經沒哭了,只是眼眶還紅腫著。

病房裏的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顏辭盯著他看了半分多鐘才哽著喉嚨開口,"你、你是要喝水嗎?我給你倒。"

顏辭一邊說這話一邊走過去將水壺裏的水倒在杯子裏,然後小心翼翼的遞到余意面前。

可余意根本沒擡手去接,反倒是偏過頭不看他。

第一次有人這麽不買顏辭的賬,但他根本就不生氣,反倒是心裏越發愧疚。

手僵在半空中許久,顏辭才訕訕放在桌子上,自己給自己台階下,"你...我把杯子放這兒了。"

余意依舊不說話,甚至幹脆不喝了,再次躺在病床上。

白熾燈加上白色的病床被子,余意躺在裏面小小的一只,臉色蒼白眼眶通紅眼下卻是一片烏青。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過了,他這一夜又哭又疼又折騰的,現下早已疲憊不堪,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再來應付顏辭。

余意躺在被子裏,顏辭立馬上前狗腿的給他撚了撚被角,像個做錯事又不知該如何討好對方的孩子。

"你困了?對...是應該困了,你好好休息,醫生說你需要在這兒觀察兩天,我這兩天也不去公司了,就在這陪你。"

顏辭仿佛在自言自語,他說了一連串的話,余意都只是閉著眼睛不搭理他。

alpha心中苦澀,瞧著他倦怠的臉噤了聲,慢慢挪到另外一張空著的病床坐下。

余意是真累了,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只是他向來沒什麽安全感,在陌生的環境裏總是會睡不好。

明明身在夢境,可腦子裏卻像是在放電影一般,一直回閃起剛才所發生的事。

顏辭說話時咬字的輕重,大力的拉拽自己的兇相,威脅自己的語氣......

余意在夢裏哭了,現實裏的顏辭本來坐在一旁盯著余意消瘦的背影發呆,卻突然聽見了很小聲的嚶嚀聲。

他放輕腳步走到病床邊,低頭一看呼吸一窒,心仿佛都要被攪散了。

那雪白的枕頭上不知何時起竟然已經被淚水浸濕,顏辭俯身動作輕柔的將他的眼淚給擦幹,心像是被油煎著。

他看著病床上睡的不安穩的人,默默地釋放起了信息素,希望能以這樣的方式減輕Omega的恐懼。

這信息素當真起到了一點作用,余意沒再落淚了,呼吸漸漸平穩沉沉睡去。

顏辭站了許久,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余意依舊平坦的肚子上,他輕輕擡手隔著被子落在余意的肚子上,裏面是融合了余意以及自己的血脈,這個孩子才一個多月大。

"對不起余意,原諒我......"

沉睡中的余意自然沒有聽見這句話,而顏辭則是一夜未眠,他在第一抹晨光照進病房時悄然離去。

余意是被渴醒的,他睜開眼就看見顏辭坐在旁邊的病床上低頭看手機,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整個人經過短短一夜竟然滄桑了不少。

他雖然低頭在給手下發消息安排工作進度,但卻一直放了幾分心思在余意身上。

所以,在Omega剛剛睜眼時,顏辭就立馬收了手機走到余意身邊來。

顏辭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握住他的手,"你醒了?有沒有哪裏難受?口不口渴?餓不餓?"

余意冷著臉抽出自己的手,一臉疏遠淡漠的別過臉。

"你還在生氣嗎?昨天是我不好,我喝多了一時間有些沖動,我那些話都......"

"別說了。"余意打斷他的話。

他嗓子沙啞的厲害,整個人蔫蔫的精神狀態很差。

顏辭閉嘴了,只是心裏堵得難受,他看著余意的臉憋了好半天才挪到桌子邊給余意倒了一杯溫水,抓過余意的手將杯子放在他的手裏,十分好脾氣道:"你嗓子都啞了,你先喝點水。"

余意拿著杯子,細長的手指緊緊握住杯身,隨後用力朝著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