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好,我叫程筠

余意生病了。

從發情期後的低燒轉變成了高燒,顏辭叫來醫生,甚至把辦公室都搬回家了,不管是處理文件,還是開視頻會議全在書房裏完成。

至於其他時候,顏辭都一心一意的陪在Omega的身邊。

余意因為生病,讓本就消瘦的身子看著更加弱不禁風了,他臉色蒼白整天精神渙散的沉默著。

他像是一株離了水的玫瑰,被抽去了水分日漸枯萎凋零。

他這樣的狀態連來看診的家庭醫生都開始說余意應該是心裏有結,郁從心生,連帶著身體的其他機能也跟著罷工,抵抗力底下所以才遲遲不好。

余意生著病晚上還總是從噩夢中驚醒,顏辭總是失眠睡不著,每次余意只要帶著哭腔嚶嚀掙紮,alpha就會立馬將他抱入懷裏,釋放著安撫型的信息素,親吻著他的額頭,在黑暗中柔聲說:“寶貝,不怕,我在的。”

余意哭的迷迷糊糊的,緊抱著他,在烏木沉香的味道裏瑟瑟發抖。

錯綜迷離的夢境裏一會兒是余成樹可怖的臉,一會兒是母親淒慘的模樣,一會兒是網上的謾罵,一會兒是地下室的鎖鏈還有籠子......

他在幻境中奔跑,想要掙脫這些束縛,他奔跑了很久,空氣裏的味道變成了熟悉的烏木沉香,他一頭撞進了炙熱的懷抱裏。

仰頭一看,摟著自己的人是自己alpha,他在夢中像顏辭尋求庇護,他大哭著叫對方帶自己離開,可顏辭卻面無表情的抓住自己,把自己按在地上粗暴的咬住自己的腺體。

夢境裏的余意劇烈的掙紮喊疼,現實裏也啜泣出聲。

顏辭把他叫醒時,余意還懵懵的,顏辭摟著他不停的親吻安撫,余意才慢慢從夢魘中清醒過來,濕潤著眼睫,發出沙啞的聲音:“顏辭......”

顏辭打開床頭的小夜燈,暖黃的燈光仿佛將黑夜燙了個洞,他心如刀割,像個窮途末路的旅人,“余意,你別哭了,我不會傷害你,我就是舍不得你......”

顏辭把他緊緊抱在懷裏,余意將頭擱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強力富有節奏的心跳聲沉沉睡去。

alpha又是一夜睜眼到天亮。

因為一邊要陪伴著余意,一邊要處理公司的事物,還要抽出時間去療養院看余意的母親,聽從專家的治療方案......

他沒有再去看過心理醫生,一心一意的只想守著余意。

幾天後——

在醫生、營養師、還有顏辭的多方面照顧下,余意退了燒身體也逐漸好轉,只是他變得沉默寡言,總是靜靜地坐在那,像座美麗的雕像。

天氣好的時候顏辭會抱著他去花園裏曬曬太陽,余意太白了長期不見風沙的他在陽光下白的幾乎透明,纖瘦的身姿縮在搖椅上,脆弱的讓人心顫。

顏辭對他越發溫柔,除了出門這件事,幾乎什麽都順著他。

alpha知道自己對他有多殘忍,他固執的將余意拘在自己面前,因為猜忌跟擔憂便不讓余意去看母親,斷了他的事業路,折斷了他的翅膀,把翺翔於天際的鳥兒變成了一直家養的金絲雀。

余意總是悶悶不樂,精神懨懨眼底無光,顏辭為了讓他理理自己搜羅了一堆余意喜歡的電影光盤,當他獻寶一般捧到余意面前時。

本來還乖巧坐著的Omega卻突然暴起,將光盤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像是在生氣一般,砸了光盤後整個人胸膛起伏的厲害。

顏辭慌張的喊他,“余意!!!”

而聽到呼喚的余意卻呆愣的看向顏辭,眼神恐懼瑟縮著身子,嘴唇發抖的說:“我......我沒忍住......我不想看電影......對不起顏辭!我不是故意的......”

顏辭一把將他拉入懷裏,連忙說:“沒關系!寶貝,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不喜歡咱們就不看,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對你發脾氣的!”

顏辭倍感無力,看似他在幽閉余意,但實際上余意也在囚禁著他。

他們彼此拉扯、折磨、糾纏、痛苦......

可即便如此,顏辭也舍不得放手。

這天晚上,余意依舊坐著噩夢,顏辭從淺眠中驚醒,輕拍著他的後背,溫柔的親吻陷入夢魘的Omega。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後,顏辭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發了一條信息【明天我去把寄養在你那的貓接回來】

翌日。

余意醒來後顏辭不在家,傭人是新找來的,一個中年Omega女性,做飯很好吃性格也很溫柔,看見余意總是笑眯眯的,她將做好的早餐端上桌,畢恭畢敬道:“先生出門了,說是等會兒會有朋友過來。”

“朋友?到家裏來?”余意問。

“是的,少爺您用過餐需要沐浴嗎?我這邊幫你去放水。”

余意點了點頭,心裏卻感到疑惑。

以自己對顏辭的了解,他不是一個會輕易開放私人領域的人,自己剛跟他在一起時,家裏的傭人都不住家,只隔天上門打掃衛生,後來慢慢請了住家的傭人,但顏辭臥室裏自己的東西還有書房都是親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