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精力旺盛咪 甜甜日常

繆尋抓過毛巾,爬起來自己擦著頭發,背對薛放,聲音在腦海裏傳遞:“沒事,快到十點半了,你該走了。”

他不說,薛放差點忘記自己還有個聚會。

薛放懊惱地起身換衣服,“唉,有你在家,我都不想出門了。”

繆尋沒有吱聲,只是輕巧走去了廚房。薛放邊整理頭發,邊伸脖子看他在那邊開櫃子找些什麽。

“那我走了哦,你別等我,早點睡吧。”

他穿好鞋子,走下小木廊的台階,聽到身後有著急的腳步聲,便側轉頭,朝繆尋笑了笑。

繆尋赤著腳站在那裏,穿著寬大的灰色棉毛圓領短袖衫,毛巾搭在脖子上,短發微濕,淩亂地貼在額頭,顯得年紀很小很純真,像一支剛拆開包裝的巧克力奶油雪糕,嘶嘶冒著氣,等著擁有他的人上去咬兩口。

他散發著一股松散居家的氣息,是薛放不曾在以前的繆尋身上看到的。

好像繁華落盡,去除雕飾,卸掉了濃妝的小野貓,就是這麽一副簡簡單單的樣子。

情緒來了,擋也擋不住,薛放一個回身把自家哨兵抱住,埋進熱乎乎的胸口,感嘆著:“繆繆啊。”

“嗯哼。”

“你好可愛。”

貓貓驕傲:“我知道。”他拿膝蓋輕輕頂了下薛放,“誇我可愛也不能逃掉吃藥。”

薛放從貓胸脯上擡頭,才看清他手裏穩穩握著的小玻璃杯和藥片,驚訝地嘴唇微張,“你剛剛做‘要求治療’手勢是為了我。”

“貓”微微歪著腦袋,“不對嗎?”

“對,用法你說了算。”薛放接過玻璃杯和退燒鎮痛藥,摳開兩片,利落吞下去再咕咚悶一口水,“好了。”

“不要喝酒。”

“好好~”

繆尋得到肯定的回復,就回去躺在榻榻米上繼續刷光網趣聞。

薛放往拉門裏瞄了眼,滿足地走了。

安逸啊,這樣的生活。

——10:30分,酒紅餐廳。

今晚加上薛放,一共來了8個人。4個議員,教育和環境大臣秘書各1位,還有充當保障人的陳秘書。

陳秘書不過四十來歲,樣貌儒雅,兩鬢已經泛白,卻有些歲月沉澱的魅力。

薛放和他很熟,甚至關系比和容免相處更放松些,畢竟他從小就看著這位叔叔每天來家門口等姑姑。青蔥嫩小夥硬是等成了花白中年人,就算陳秘書和容免沒扯證,他在心裏也得叫對方一聲姑父。

“薛教授,新婚假期過得怎麽樣?”

婉拒了服務生倒酒,薛放和熙微笑:“挺和諧。”

他是以白塔高級顧問的身份坐在這的,不過為拉近關系,薛放還是請大家稱呼他的教職。

“匹配十來年,終得如意郎君,真是羨煞旁人。”說話的是盧升,教育大臣的特秘,也是教轉政。薛放以前給他的書做過兩次翻譯,雖然書賣的不怎麽好,朋友倒是結下了。

“匹配這事真跟中彩票一樣,像薛放,孜孜不倦投注十年終於中了大獎,像我閨女,每年‘小獎’不斷,就是沒一個入得了眼的哨兵。”胡議員年逾60歲,一談起匹配的事,氣得直拍大腿。

薛放沒好意思說,他的“大獎彩票”是家門口撿的,自己之前根本沒怎麽投過注。

“緣分天注定,該來的總會來,胡議員不用著急。要是實在急,不妨去帝國那邊找找,再來200億人口的基因庫,肯定有收獲。”陳秘書晃晃杯中白葡萄酒,淡笑著說。

“帝國?得了吧。”胡議員吹起胡子,“聽說他們到現在還用奴隸拉車呢。”

薛放哈哈笑出聲,“奴隸拉車少見,奴隸開飛船倒是經常有。”

“也不知道他們腦子怎麽長的,越活越回去,奴隸制都豎起來了,整一個社會倒退。”

“說不定他們還認為這是社會進步。畢竟哨管所50塊一小時的公用哨兵,誰不想租回家看門護院。”

陳秘書低嘆一聲,“我總覺得,帝國的今天,就是聯邦的明天。”

此話一出,其余7個人不約而同沉默了。

曾經,帝國也是一個共和制聯盟。然而在200年的財富、階級、權力矛盾鬥爭中,一場大洗牌使得守舊派牢牢掌控住異能者大軍,對普通人鎮壓。而非異能方則兇猛反撲,綁架和殘殺體能較弱的向導,讓前線哨兵軍團不攻自破。

最後雙方妥協的結果是:打壓哨兵,實行哨兵低價服役制。

再演變50年,就成了變相的“奴隸制”。

帝國統治階級忌憚異能者,戰後用之即棄,頒布和實行了各項法令,束縛異能者權利。普通人歷經戰亂,對他們更恨之入骨,甚至屢屢有普通人家庭丟棄覺醒異能子女的社會事件出現。

哨兵和向導們,成了夾在權貴階級和普通大眾間的犧牲者。

在座8位都是異能者家庭,誰也不希望聯邦成為第二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