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過去還能夠要老爺子背鍋,可現在,宮崎佑樹覺得再讓老爺子出頭幫忙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他現在又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

宮崎佑樹搖了搖頭,“不是他,是其他原因。”

福澤諭吉皺了皺眉,但宮崎沒有想告訴他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多問。

只是……

銀發男人站起身,走到一邊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醫療箱,“你的傷裂開了,重新包紮一下。”

宮崎佑樹聞言,便脫下了西裝外套,露出了內裏已經被血色染紅的白襯衫。

福澤諭吉皺了皺眉,在宮崎的身旁跪坐下來打開醫療箱,從中挑選出需要用到的藥物。

宮崎佑樹低下頭一顆顆的解著扣子,然後將那身襯衫隨手的就放在了自己的西裝上面。

解下已經染紅的繃帶後,他在福澤諭吉的面前趴下身,將下巴擱在手臂上,側頭看著專注於給他清理血漬的男人。

四年過去了,福澤諭吉比過去又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成年男人的沉穩。

帶著濕意的毛巾輕輕的在後背上擦拭,偶爾觸碰到了傷口的位置,宮崎的身體便會在疼痛下輕輕的抽動。

這樣的疼痛感在撒上傷藥的時候又一步的加劇,宮崎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忍耐著閉上了眼睛,咬住後槽牙……微涼的觸感落在宮崎的額頭上,他睜開眼便能看到福澤諭吉那淺色的瞳孔。

“忍一忍。”他這麽說著,跟著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恍惚之間,宮崎佑樹想到了自己四年前和福澤諭吉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福澤諭吉每次給他上藥,也是用著同樣的語氣,說著同樣的話。

宮崎閉著眼,等藥上好之後便坐起身,自己拿過了繃帶在身上纏上。

那樣的傷口,即便宮崎什麽都不說,福澤諭吉也能夠明白。

畢竟是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之間算是對立的派別,彼此之間互相了解是很正常的。特別是港黑的下層人員眾多,想要打聽港黑內部的一些普通刑法也並不困難。

像是這樣特質的鞭痕,以福澤諭吉的身份想要看出來並不是難事。

宮崎在脫下衣服,露出傷口的時候就做好了福澤諭吉會知道他現在身份的後果。

不過福澤諭吉不說,宮崎也就不打算提。

福澤諭吉收拾好了那些傷藥,轉過頭來看宮崎自己纏繃帶不太方便的樣子,於是審過手去,主動的幫他將最後一點纏好。

宮崎張著手任由銀發男人的動作,仰著下巴,低垂著目光看他的神情。

在男人完成手上的動作,正打算將手收回去的時候,宮崎伸出手,握住了福澤諭吉的手腕。

“噗通”一聲,宮崎佑樹翻身將男人壓在身下吻了下去。

“唔……”

宮崎佑樹眨了眨眼,福澤諭吉微微皺著眉頭,雙眼半睜,很是清明,雖然沒有推開他,但是那雙眼睛裏也完全沒有情.欲。

他按著福澤諭吉的手腕,慢慢的從他的口中退了出來,擡起身舔過了唇邊的痕跡,“怎麽?不做嗎?”

福澤諭吉坐起身,宮崎順勢的松開了手,坐在他的腿上伸手用手背擦過了唇角。

宮崎嘆了口氣,無奈道:“想說什麽?”

福澤諭吉皺著眉頭,很是嚴肅的看著他,問:“四年前為什麽什麽都沒說就走了?”那語氣一點兒也不想是在問留下一封信就跑了的男友,而是像質問鬧脾氣的後輩,充滿了長輩的威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