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加更)

天色漸明, 偶有鳥雀撲扇著翅膀的聲音響起。

宮崎佑樹睜開眼,思緒漸漸的回籠。

懷中是另一個人略顯滑膩的身體,縮成了一團, 和他後背貼著前胸的,交換著彼此的體溫。

宮崎佑樹松開了手, 將一旁榻榻米上的眼鏡摸索到手中,然後架在了鼻梁上。

從他那裏離開之後,兩個人到了太宰治的住處後又喝了一些酒才滾做一團, 醒過來之後太陽穴便一跳一跳的抽痛。

酒這種東西喝起來的時候倒是舒服,但喝多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卻也難受。

宮崎佑樹捏了捏眉心, 緩了一會兒才退了出來。

他們其實也沒有睡下多久, 只是生物鐘外加鳥雀的聲音讓他一直睡不安穩, 於是躺下沒多久便又醒了過來。

高層的公寓在早上是不會這樣清楚的聽到那寫動物的啼叫聲的, 但武裝偵探社的員工宿舍卻能夠聽得很清楚。

他大概知道為什麽昨天那樣太宰也一定憋著不出聲了。

這裏的隔音不太好。

即便他的隔壁沒有住人,但這個宿舍樓下左右的,住的也都不是什麽普通人。動靜如果大了,是會被發現,甚至會以為有些什麽異常直接上門來查探的。

那被自己壓著,渾身顫抖著,死死壓抑著聲音,攥緊了那散開的繃帶的太宰治讓宮崎佑樹放開了動作, 完全的被取悅到了。

“傷疤又多了。”宮崎佑樹依舊記得那些繃帶下的傷痕, 只是比起久遠記憶裏上一次所看到的,這一次太宰治的身上又多了那麽一些。

脖子上還有些似乎沒有過去多久,還未消退的勒痕。

太宰治的那張沾滿了汗水,熱到發紅的臉,即便是愉悅到臨近痛苦的地步, 變得扭曲了,那也是好看的。

因為那是在往常從不會出現在太宰治臉上的表情。

他依舊是很瘦,就連宮崎佑樹那時候變著方式喂食之後長出來的一些肉也都沒有了。

顯然好好吃飯這種事不在太宰治的計劃上。

宮崎佑樹用吻覆蓋了那些疤痕,然後舔過太宰眼角的眼淚,語調溫和而期待地說道:“在哭嗎?啊……這種時候就不用忍著了。”

但那樣猶如注視著什麽可愛的動物一般的眼神讓太宰治極為不適應……雖然他以前也看過,但這種事情卻依舊無法習慣。他哽咽了一聲,從牙縫中擠出了自己的聲音:“醫生……你這樣……就像是……唔、變態一樣……”

說著,他便如宮崎佑樹所期待的那樣猛地咬住了牙,閉緊了嘴巴,仰著頭睜大了眼睛控制不住生理性眼淚的又哭了。

宮崎佑樹擡手,收回了按在腿彎的手,將因為呼吸而染上薄霧的眼鏡取了下來,啞著嗓子道:“……多謝誇獎。”

將思緒從昨晚的記憶中抽離出來。

宮崎佑樹起身拿了電話,又讓工具人田村給他送了一套新的衣服、一份清粥小菜以及個別藥品來,之後便進了浴室裏草草沖了個澡。

從太宰治的住處就能夠大致看出他生活中的態度了……這處宿舍裏的裝飾根本沒有,各種用品也僅僅只是維持基本的生活罷了。

相比之下,宮崎佑樹反倒是顯得更為認真了。

宮崎佑樹披著櫥櫃中找到的一件浴袍,打開房門從田村的手裏接了自己要的東西,然後讓人回車裏等自己。

他有提醒田村這裏住著的都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所以有必要小聲一些。

好在武裝偵探社社員的員工宿舍並不像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那樣,會安裝各種警備設施,田村稍稍注意一點,不去到他們各自的房間裏,也是不會讓正沉睡著的那些異能力者醒過來的。

宮崎佑樹一通洗漱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的亮了。

而太宰治依舊還在閉著眼睛,宮崎佑樹也不去理會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了。

讓田村帶來的食物是給太宰治準備的早飯,也是過去太宰治覺得味道還不錯的一家飯店提供的。至於藥自然是用在後面消腫的,也防止感染發炎。

太宰治不喜歡擦藥,所以宮崎佑樹在離開之前將人從被子裏扒拉出來把藥給上了。

太宰治就哼哼唧唧的,眼睛半睜不睜,對著宮崎佑樹的放在他身前,勾著他身體的另一只沒有沾藥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為了動作方便,宮崎佑樹將穿上的襯衫袖子都給挽了起來,於是太宰治的牙齒便直接的咬在了皮肉上。

他用的勁有些大,似乎是想要將自己受的苦楚都發泄在宮崎佑樹身上一般。

畢竟作為上位者,宮崎佑樹僅僅只需要在過程中多付出一些體力而已,而太宰治則在之後的好些天裏都會各種不方便。

而且還沒有什麽異能力能夠治愈他。

他只能夠靠身體自身的恢復能力慢慢的痊愈。

宮崎佑樹看了眼手臂上的牙印,又多上了許多的藥,太宰治臉色一變,下嘴就更重了。